黑瞎子的机票是当晚一班飞缅甸的头等舱,齐羽将他送到了机场后,黑瞎子就在人chao涌动的登机口吻了他。
“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帮我养鸟。”黑瞎子的手摸着齐羽脑后柔软的头发,他把心爱的翠鸟连同家门的钥匙一起交给了齐羽。
“好,等你回来。我再亲你。”齐羽吻上了黑瞎子的唇,闭上了眼睛。四周虽有侧目者,但更多的却是行色匆匆。
黑瞎子的舌头探入了齐羽的嘴里,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口中的温热和柔弱。这不是一个情欲的吻,而是一个眷恋的吻。
这一吻的时间并不太长,黑瞎子松开了放在齐羽腰上的手,转身走向了机舱中,齐羽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才带着笑意转过了身,他舔了舔自己的嘴,眼眸润润的。刚才那一个吻,令他的心情很好。
齐羽走出机场后,没有立刻去黑瞎子家或是吴邪家里,而是去了他的爷爷齐铁嘴的堂口。齐铁嘴曾经的堂口是在长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巷子里,反倒是因他的名气,而让那巷子有了人气。后来长沙曾沦陷于国民政府手中,齐铁嘴随当时的张大佛爷辗转到了重庆,后张大佛爷消失于昆仑山,其堂弟张日山奋其余力,将川军版图一扩再扩,最后在日军攻入南京时打了一场漂亮的保卫战,而后反攻长沙,十余年后一统中国,建立了新政权,追赠其兄“国父”之名。而齐铁嘴除了是九门的神算子外,还是从前的大军阀张启山的妾室,地位亦水涨船高,在张日山有意的放纵下,他的堂口也开变了各地。
齐羽便去了齐八爷在杭州的堂口,齐铁嘴的容颜这么多年来几乎没什么变化,和他的爸爸陈皮阿四一样,只不过齐羽被他二人从小教养,喊一个年岁看起来和自己相仿甚至更年轻的男人为“爸爸”“爷爷”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爷爷。”齐羽掀开帘幔,因早早就用电话约了齐铁嘴,所以一进入内堂,便看见齐铁嘴坐在堂内起卦。
“乖孙子,你来了。”齐铁嘴看向齐羽,展颜而笑。那副古旧的眼镜框并不能遮挡杏眼卧蚕下的风采,他一笑便梨涡浅显,他是一个非常俊秀的男人,尤其是穿着几十年前的紫红马褂时,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十分儒雅,这种气质在现在这个时代的大环境下很难见到了。
齐羽曾经在心里想过,为什么当年的张大佛爷有了红二爷那风华绝代的人为妻室后,还纳了两个男妾,那是因为无论是谁都是十分优秀的人。
“坐。”齐羽向身旁的座位伸手,齐羽坐到位置上,看着两人桌间显示的卦象,忍不住道:“内外皆离,中存兑巽,是离卦。”
“是。”齐铁嘴淡淡一笑,拿起手边的茶杯,道:“离卦属火,主客皆为离。双方便如同两堆燃烧的火,互相照亮,互相竞争,看谁的火焰更光亮,看谁照射的时间更长。但如果在险难中,必然就要攀附,找到依托,主方才能安全。”
“也就是说此为吉凶并存之卦?”齐羽皱起眉,齐铁嘴道:“陈皮入狱,是为凶。但也同时存吉。”
“可是您也说过,无论吉凶祸福,若是呆在家中什么都不做,那么吉凶的运势根本就影响不了这个人。”齐羽忙道:“您既算此卦,可不能什么都不做。”
“放心吧,你父亲厉害得很,当年的张日山都要忌他几分,他可死不了。”齐铁嘴神情轻松,似乎笃定了陈皮会安然无虞。
只是齐羽明显无法像他这般放松,道:“可是国内不比国外,当年张日山虽然颁布了高价收购墓中古物的法令,但却是严格禁止土夫子将墓中文物贩卖国外的。这些年来,国家连年征战,对古物的收购力度越来越弱,不少的文物还是流入了国外,法令也越来越严苛,对这方面的处理动辄枪决连坐。父亲这次在缅甸被捕,国内国外怕是都想他死,我怎么可能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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