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华,又来谈生意啊?”张贵儿揶揄道。
被叫老华的人约莫四十出头,穿着破旧的皮夹克,头发几天没洗,油腻腻地黏在一起,他露出一口黄牙,笑着回:“嘿嘿,一天不谈我浑身难受呀。”
“你家那口子呢?不管?”
老华一脸听见晦气的事表情,随即挺直腰杆:“男人的事儿哪有女人插嘴的。”
张贵儿自然也不是诚心问的,来这种地方的人,不都是为了下半身那事,兴致上来,谁又想得起家里人老珠黄的老娘们儿。
老华跟着张贵儿进了一间偏僻的巷子,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家门前用对联纸写着“春姬中介”的地儿。
“呦,这不是华老板么?”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笑着迎上来,给张贵儿一张红票子,挽着老华的胳膊往里去。
这不足二十平米的门面里面却内有乾坤,老板娘带着老华上楼,老华急色地在老板娘的身上摸来摸去,老板娘一边娇嗔,一边把身上的两坨rou往老华身上贴。
两人歪歪扭扭上了楼,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卖力的唱歌声。老华当场就升旗了。
“姑娘们,华老板来了,还不出来见人。”老板娘往里喊了一声。
几个没练歌的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从沙发上起来,齐刷刷地站成一排。
老华挑了个相好的姑娘,进房里谈生意去了。其余的姑娘又坐回沙发上,有的手里捏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有的拿起粉饼补妆,有的则是把外套盖在身上闭着眼养神。
唱歌声此起彼伏,混杂着男人低沉的几声咒骂。
突然,一声巨大的声响从楼下传来,好事的姑娘连忙趴在窗台上看,只见对面那楼里甩出个男人,刚刚那声响就是那男人撞倒了巷子里堆积的杂物发出的。
被扔出楼的男人这里的姑娘也认识,是个少爷,专门接有特殊爱好的老板。价格也很便宜,中介所的有些老板图新鲜去照顾过生意。
因为不是娇滴滴的姑娘,老板大多玩得很凶,经常见到他,都是鼻青脸肿的,有时候走路都不利索。甚至有一次玩得过了,差点闹出人命。
“被弄得腿都合不拢了啊?”老板娘常常冷嘲热讽,大抵是觉得对方抢了自己的生意,所以一直没有好脸色。
“妈的,臭婊子!”对面楼里又出来个男的,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腱子rou,脸上纵rou横飞,Yin鹫着脸,他手里捏着把水果刀,眼都没眨,往男人栽去,瞬间男人的脸血rou模糊。
“杀人啦!”春娟扯着嗓子吼,她同柳江,也就是那少爷说过两句话,自然不能见人把他就这么杀了。
“草他妈的臭娘们儿!”持刀的男人不解恨地踢了一脚柳江,飞快地跑了。
春娟跑下楼,扶起地上的柳江,把他送去附近的诊所里。
诊所的刘老头似乎见怪不怪了,只是盯着春娟瞧。
“这你凯子?”
春娟摇头,道:“认识的。”
“真是活菩萨。”刘老头嗤笑,转身去拿缝合的工具。
春娟站在原地十分局促,明明脱光了同那些个男人们颠鸾倒凤都没脸没皮,怎么现在却浑身不自在。
她偷偷瞧了一眼满脸血的柳江,哪怕现在这般狼狈,也看得出英俊的轮廓。
可惜了……春娟想。
后来,柳江来找春娟还医药费,春娟又盯着柳江的脸看,本来俊俏的脸,现在有条贯穿的疤,就像好看的玉石裂了条缝。
“我不要。”春娟不愿意收。
柳江却坚持要给。
“我要走了。”
“去哪儿?”
柳江没说话。春娟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有些哑:“那……保重。”
“你也是。”
春娟接过钱,揉在手里。她有很多话想问,却开不了口。最后,春娟看着柳江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柳江的身影,才转身回了楼里。
春娟又做了两三年,也离开了楼里,找了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
她偶尔还是会想起柳江,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不过……总不会太差。哪有比楼里更差的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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