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诺又一次揪了下领带，陆景铄不由得笑道：“要是不适应，摘下来也行，没什么大碍的。”

    宋诺摇摇头：“还是算了，能适应。”

    车子驶到酒店门口，有门童过来接应，陆景铄说了句稍等，便率先下车，绕过车头，给宋诺开了门。

    “下来吧，我带你进去。”

    “谢谢。”宋诺顿了顿，忽略过陆景铄那只手，自己下了车。

    见宋诺没把手搭上来，陆景铄笑了下，也没说什么。

    这些天，宋诺虽然住在他的公寓，但每次他过去看宋诺，对方都是和他客客气气的。

    没关系，来日方长。

    反正人都已经住了进来。

    陆景铄也说不清，他对宋诺究竟是什么意图，但这样养着宋诺，也算是圆了以前的念想。

    ——他一直都想尝试这件事，凭什么莫泽言能这样养着人，他也可以。

    两人一起进了酒店。

    宋诺跟在陆景铄身后，有些紧张地张望四周，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言言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也长高了许多？

    但这一路，有跟陆景铄打招呼的，却都是陌生的面孔，偶尔有几个熟悉的，也是之前夏令营见过的人。

    等到了宴会厅，人更多了，地方还大，找个人更不容易。

    宋诺踮了踮脚，想往远处看看。

    “哎，莫泽言，你去哪？”

    喊着“莫泽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宋诺身体瞬间一僵。

    他还在找人，结果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名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让宋诺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陆景铄倒是转身，朝身后两人看了过去。

    蔺均看到陆景铄，抬手打了个招呼，又看向旁边的莫泽言：“原来你是过来找陆景铄的啊？”

    莫泽言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视线在陆景铄身上盯了一秒，又转到陆景铄旁边背对着他的人身上。

    蔺均也看了过去，好奇道：“这位是？”

    “我朋友……”

    陆景铄拍了拍宋诺的肩膀，看着莫泽言，一字一顿道：“宋诺。”

    宋诺听着，然而身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宋诺”这个名字，已经引不起莫泽言任何波澜了。

    也是，莫泽言已经忘了他，不认识他了，听到“宋诺”这个名字，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反应。

    深吸一口气，宋诺转身：“你们好……”

    话音未落，宋诺突然僵住了身体，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莫泽言，心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蔺均看了看宋诺，又看了看莫泽言，最后又将目光转到了宋诺身上：“哎哎，你这样看着人，是不是不太礼貌？”

    宋诺猛眨了一下眼，瞬间垂头，低声道：“对不起……”

    半晌，莫泽言的声音传来：“无事，走吧。”

    后一句是跟蔺均说的。

    两人离开后，宋诺也没有抬起头来。

    陆景铄叹了口气，拉着宋诺去了宴会厅的阳台，等把门关上后，他低声道：“想哭就哭吧。”

    “你没告诉我……”宋诺声音哽咽道：“言言的头发，你没告诉我……”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景铄看到地上啪嗒啪嗒掉了好几滴水珠，莫名有些烦躁，他抻了抻领带，看向外面的夜景：“他疯的那段时间，思虑过重，生了近一半白头，等人清醒了之后，头发也没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