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璋坐在楼下吃早饭,京城的老口味,豆汁辣菜焦圈。
顾循满脸困倦,揉着脸下来的时候看到他哥,怀疑自己看错了人,大哥生活作息时间非常规律,到现在还在吃早饭,显然是有意拖延时间在等他了。他坐到饭桌前,瞥了一眼顾随之,心知这辈子大概很难摆脱这个不请自来的兄弟了,闷闷的喊了一句:“大哥。”
顾璋看了顾随之一眼,昨天他没有对顾随之做什么,他不是那么把持不住自己的人。帮顾随之泄了一回身然后又穿回原来的衣服之后就走了。
顾随之喝的烂醉,什么都不知道,他强压着宿醉后的头疼,面无表情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汁,喝一口停顿几秒,然后再喝一口又停顿几秒,像一只怕烫舌头的小猫。别的什么都不碰。
顾循一看就知道他吃不惯地道的京味,不由的幸灾乐祸,恨不得敲锣打鼓。
顾璋对这个光长个子脾气不长脑子的弟弟深感头痛,吩咐厨房再做一点清粥小菜给顾随之。
顾循不满的喊了一句:“哥!”
顾璋扔了一把钥匙给他,“你的车在车库。”顾璋深知弟弟对此不满,但是这是跟顾父的协议和退让,只好买顾循缠了他许久也没有要到的跑车来安抚他。
顾循喜上眉梢,三两下吃完早饭就跑出去玩了。
顾随之的目光随着顾循移走了一瞬,又回到面前的碗里。
顾璋抖了抖手中的报纸,“喜欢车?”
顾随之摇了摇头,怕他看不到,出声道:“不。”
顾璋不再出声,只是安静的看着报纸。
顾随之放下手中筷子想走,顾璋道:“坐下。”
顾随之困惑的看着他。
顾璋指了指顾循吃得干干净净还没来得及收下去的碗,又指了指顾随之面前剩下的小半碗粥,道:“吃完。顾家的家规,勤俭,不能浪费盘中餐。”
顾随之抿了抿唇,怯于顾璋父兄一般的威严不知道怎么应对,他没有和比自己年长的男性打过交道,事实上,他很少和任何人打交道。他知道顾家不欢迎他,可是这是妈妈的要求。妈妈想进顾家的门想疯了。最终,顾随之面无表情的继续吃完了粥。
顾璋对于顾随之的听话很满意,他愿意接受这个人进顾家,很大原因上就是因为顾随之的逆来顺受和听话。如果是一个惹是生非、天天闹幺蛾子的玩意儿,顾璋宁愿掐死他也不会让他进顾家的门。
顾随之上了三楼,回到房间,一关上门就冲进浴室对着洗脸池抠喉咙呕吐。年少时的常年饥饿让他患有胃病,稍微吃多一点就开始不舒服,饿着反而会好一点。吐完随手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年轻男人的脸色在炽光灯下泛着病态的苍白,嘴唇像发白的蔷薇花。顾随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浑身颤抖,像哭了一样。
有人敲门。
顾随之打开门。
门外的是孟清,最近几天唯一一个给过他好脸色的人。不,这个人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
“三少。”孟清道:“顾总吩咐我带您去定制几身衣服。”
下了楼,顾璋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孟清开车,把顾随之带到一个僻静的老街。京城就这一点好,该保护的都保护了,伸手就是能往前数三百年的古董,抬眼就能看到明晃晃的黄色琉璃顶。谁从这路过都要夸一句大气。
孟清带着顾随之拐进一家民宅。
这里住的是个上海的老师傅,专给人做衣服的,不是谁都知道他,也不是谁都能找着他让他做衣服的。有钱不行,有权也不行。富贵富贵,富不如贵。超过了祖上三代的事情,才叫贵。
顾随之安静的站着。
老师傅抬眼打量他,笑着用上海话说:“是个衣服架子呦。”事实上,太瘦的人从来都不是衣服架子,真正穿衣服好看的是骨rou匀称,有骨有rou的人。说到底这句话也不是说给顾随之听的,而是说给顾璋听的。
顾随之听不懂,孟清笑着用上海话答复了几句,然后对顾随之说:“蔡师傅夸你好看呢,他可不是什么人都夸的。”
被人夸好看对于顾随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他面无表情的站着,像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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