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吃过午饭,他们就收拾了几件衣服,由原来的计划改道先去程小寒外婆家。外婆家远在南边的城市,又在乡下地方,就算开车也要近十个小时。难得的,程小寒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
当晚他们在外面过了一夜,程小寒抱着贺琛就不肯松手,“爸,我回去会吓到他们吗?”
“当然会,他们肯定不知道宝宝已经长的这么好。”
“舅舅会不会还来打我!”
“他敢!”贺琛眉毛一竖,声音高了十倍不止,“爸就把他两条腿都踹断。”
程小寒眼睛一亮,“那我能羞辱他吗?”
贺琛笑着揉揉他的头,“死者为大,其他宝宝都看着办。他敢打你,爸就打他。”
“嗯。”程小寒又乖巧下来,在贺琛的胸前蹭了蹭,“有爸爸在,我什么都不怕。”
隔天贺琛起了个大早,抱着还睡不醒的程小寒上车继续赶路,将近九点才算到了老太太住的那个镇子。程小寒睡的迷迷糊糊,猛地就一阵锣鼓喧天的闹声给惊醒了。
“啊,到了。”程小寒捂着耳朵,说话都要扯嗓子。这里的房子都是独门独院,前面的院落正在办丧事,搭了好几个帐篷,里面一堆人在吃吃喝喝,吹吹打打。乡下的丧事总是热闹的很。
好几个头上臂上扎着白布黑布的人走来走去,程小寒突然就生出了一丝紧张,向旁边一伸抓住贺琛的胳膊。
贺琛找着地方把车停好,车窗紧闭,外面的人也看不到他们。他解下安全带就把程小寒抱过来安抚,“宝宝等会就跟着爸爸,爸爸让你叫人你再叫,其他人都不用理。别怕,爸在呢!”
“嗯。”程小寒抬头亲了亲他的脸,嘴唇碰到他脸上密密的短茬,立觉安心了不少。看外面那些人,男女都面目不详,倒是没见他那赌鬼舅舅。
贺琛熄了火,下车后牵着程小寒朝那几个棚子走去。刚到跟前,一个女人就从里面的屋子里奔了出来,“贺老板,你可来了。”那女人眼睛一斜,就看到旁边的程小寒,一叹道:“呀,这是小寒吧,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小寒,还记得舅妈吗!”
女人胳膊一伸就要上来碰他,程小寒往后一退靠紧贺琛,神情冷淡。
这干瘦的女人就是他的舅母,岁月的风霜和生活Cao持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痕迹。舅妈伸出来的手臂细瘦干枯,布满了青筋,都跟鬼爪一样。
舅妈有点尴尬,只好迎着贺琛往里走,“贺老板开车来的吗,一路还好吗,先进去喝杯茶吧。”
屋子的正中央就停放着一具冰棺,以白布和花圈隔开,里面躺着已经老去的外婆。程小寒不觉瑟缩了一下,握住贺琛的手也更用力。
贺琛出了一份奠仪,舅妈立刻诚惶诚恐的收下,等茶端上来了又担心是凉了还是热了。再又问他路上累不累,生意好不好。她这样讨好的态度终于引起了程小寒的注意。他突然脑中一亮,转过头愤怒的盯着贺琛。
等舅妈说完了,贺琛才拉着程小寒往外走,一等锣鼓声停下,程小寒劈头就问,“你一直在联系他们!”
“宝宝,你听爸爸说。”被猜出来,贺琛也就不瞒了,“你舅妈她之前来过深圳,她本来在一家餐饮店里做保洁,是被你舅舅的债逼的没办法了,才来求我。”
贺琛用了“求”这个字,可以猜处当时她被那些债务逼到了什么地步。程小寒是知道的,他舅舅是个标准的赌鬼,烂赌的欠了一堆外债。被寄养在他家的那些日子,他赌赢了,还能给程小寒吃块rou。要是输了,对他动辄就是拳打脚踢,再脏话连天的骂他是个拖油瓶,早晚要把他卖出去。
程小寒心火更盛,“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他活该!你帮她还债了吗,你竟然给她钱!”除了生气,程小寒的独占欲又出来作祟,他更心疼贺琛的钱,那是他凭本事赚来的,怎么能给别人。而且贺琛的一切都是他的,贺琛竟然不说一声就转手给人。
“宝宝。”贺琛难得严肃起来,“你舅舅是自作孽,如果是他来,爸一分钱都不会给。但是你舅妈,她一个女人太不容易,家用外债全要她来,还有儿子的学费要负担。当年爸抱你走的时候,是她追出来哭着求我对你好一点,爸就是记得这点,所以才会帮她一把。”
程小寒不记得这个细节,当年的他只知道要走,一定要走,对舅舅一家更是发自心底的厌恶。但是看贺琛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再发脾气,“那你以后做什么都要告诉我,那是你给我赚的钱,我不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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