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之后各种杂乱想法纷至沓来,周见微紧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紧皱着眉,然后抓着被子就把自己埋进去裹起来。
柔软的被子紧紧包裹住身体,密闭的被子内空气沉闷而封闭,呼吸逐渐在这之后变得急促而困难起来,周见微才在受不了之后把脸露出去一块呼吸着,又在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喘息,摇摇头要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甩出去。
视频里那些乱七八糟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的数据,那些在屏幕一红后直接倒在地上的,帮了自己被苏弦杀掉或者只是过来却被苏弦疑心除后患的游戏里的作为朋友的枉死之人,自己睡梦里那些被真实触碰的感觉,那一声声热切的呼唤里火热跳着的心脏和滚烫的皮肤,细密而shi漉漉吻过身体的唇甚至是在睡梦中进入过自己体内的东西,不断蹂躏着在迷蒙之中从快感变成疼痛不断传来一阵阵将自己打在石头上的惊涛巨浪
他在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这些后捏紧被子皱眉,不断要把这些东西甩出去,却在最后一直记着电脑的卸载失败,一直记着自己之前那些感觉,终于挣扎着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半梦之中就摸到手机,又看已经晚上十一二点了才把自己丢在枕头上。
哪里都关门了,也不用再去重装系统了。
他在那些乱糟糟的想法里想到老板的提议,在电脑里还有那个游戏后就心绪不宁,想到游戏就想到苏弦,想到苏弦就想到那些,想到就在那些几乎还能记起来的感觉里头疼欲裂,不能再像玩游戏的时候一样直接忽视他们的死亡。
但是已经很晚了。
他在发现时间之后躺在枕头上,心脏胡乱跳着几乎睡不好,又在皱眉很久之后才不安稳地睡过去,带着那些千头万绪沉到梦里,再在自己被触碰之后还没清醒就抓紧了握着自己的手的那只手,在那人体的温度里直接睁眼:“苏弦!”
他几乎颤抖着说出来,一下就从躺着坐直,抓紧手里的温热就要在这个不一定真实存在的时候问一些不一定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睁眼之后的不是密室,也没有昏暗的烛火。
这里是一间普通的卧室,开着窗映进着天光,自己躺着的床也是普通的床,四周有着床帘,或者在这时候应该是叫做帷幔的东西,萦绕在鼻尖的苦涩药味从开着的门窗外不断传来,而循着味道而去,他在看到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的一碗药。
嘴里有些苦涩,周见微在发现被挪了位置,“梦”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之后观察着周围,在嘴里的药味里感觉着身体,在那些疼痛之类的感觉全都消失之后叹息一声,以为现在的剧情是自己是被带出来治疗,而已经
已经算是得到他了的苏弦也在那之后没那么病,在那之后带着他从禁地出来了吧。
周见微在这不正经的想法里红了红脸,又捏了捏握着自己的手,在那只手僵硬着的时候把眼前挡住视线的帷幔拉开,问一直没反应的人:“苏弦?”
帷幕一点点拉开,然后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看起来明明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但五官之间还带着几分春天与朝气蓬勃。
那张脸盯着两人握着的手,愣神地望着那里,几乎是缓不过神来。
——周见微比较常见的是它笑起来的样子,笑起来像春风拂过,溪水东流,晨曦暖阳与清澈流水之间碰撞出的最清澈暖人的样子。
治愈系竹马,南溪。
周见微在苏弦的前车之鉴后几乎马上就确认了眼前的人的身份,惊呆在那里,又在认出之后一下缩手,在南溪僵着的时候把手收回来。
他摸着自己的手,在离开南溪后坐在那里,怔怔看着人,又在之后嘴巴张张合合怎么都说不出解释的话,不能在现在的下午时分的天色大亮里缓过神来,不能在再次“入梦”后对着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回神,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喊出苏弦的名字的事情。
最后还是南溪先回神,把眼神艰难挪回去,又在四周看了看,到处乱看,就是不看周见微。
周见微坐在那里,脑子里嗡嗡的。
半晌,还是南溪先反应过来扯出一个笑容,把一边的碗端起来,带着药过来:“见微,你醒了?”他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看来寻医问药还是有些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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