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纽因直到跟着自家二哥回了学校旁边之后,才领悟到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
酒店是这里最高的建筑,每层楼配备相应安保,甚至有飞禽类哨兵救生员。比起西部的荒蛮,这儿繁华而时尚。
纽因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住了几天之后就习惯了。
用完餐后,在薮猫姐妹的陪同下,纽因回了自己的卧室。卧室很大,面积如一个客厅,设施齐全。
弗里斯兰进了屋子,就轻声对纽因说:“我去清理一下自己。”
“啊?现在吗?”纽因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问的都是废话。他轻轻咳了一声,说:“你去吧。”
这几天一直在准备其他的事情,对弗里斯兰……
也该Jing神疏导了。
弗里斯兰去了卧室,其实客房里就有圆形大理石浴池,可以装下两个人。而哨兵的身体素质,也天然地能时刻保持肠道干净——
弗里斯兰进行清洁,也会一定程度上给自己润滑。纽因不自觉地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得脸颊发烫——良种马的身体……
即使因为体型差等诸多因素,一般来说都是由哨兵做进攻方,但架不住纽因就不喜欢随大流。还好他的哨兵们都相当体谅他。
纽因站起身来,走了一圈。哨兵们好像都特别不在意他是否进行清洁——即使哨兵们都对气味很敏感。尤其是菲舍尔,对菲舍尔来说,越浓烈、羞辱的气味,他就越喜欢。
但是因为自己是个洁癖,纽因还是准备洗个澡——西部没有这样的生活条件,他倒也不太在意。丹鹿都能适应那样的环境,他待了十几年了也不会不习惯。
洗澡之前,纽因被窗外的景色吸引,走了过去。
窗外夜景馥郁,地上的灯火闪烁,天上的繁星便看不太清。街灯与偶尔的车灯,都显现出这片城的生机——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这个地方又会变化成另一个模样。
俯瞰着这片灯火,纽因只感觉到一种淡淡的疏离——一种与人间的疏离,就像在一个展示台中看这个世间。
而若有人在落地窗外看,应当也会觉得窗内的他是个展览品。
酒店下的不远处就是一条宽广的河,倒映着城市的灯。落地窗前,纽因将河上的船舶与车辆尽收眼底。他没有选择走向阳台,而是转身将衣服脱下,将身子埋入浴池。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身体,纽因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东部……也挺好的。
但这样的光芒万丈,属于企业家丹尼尔,而不是他。
不是他亲手挣来的,那就不是他的。二哥是他的哨兵,但终究还是一个独立的人。他不能对这样的财富和物质享受太过依赖,也不会去依赖。他不会去设想丹鹿是否会离开他,但他必须做好一切能够独立的准备。
如果喜欢,就自己挣来。
纽因再看向窗外的景色,忽然想,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可以等待的人,而弗里斯兰也在等待着他——或许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会分外地孤独吧。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都希望自己能得到其他人的承认、喜爱——人的本质是社会动物,这是由人类的大脑构造和社会环境决定的。
而哨兵,是能彻底觉醒那一部分兽性的人。他们因此而强大,但如果兽性和人性得不到一定的协调,就会走向失控。而如果完全压抑、切除兽性,哨兵也会因此而失去他们性格中本来就应该有的一部分,从而感知不到该感知的情绪。
如何协调人性与兽性,把两者把握在一个合适的度,是向导的课题,更是哨兵自己的课题。
而为哨兵调理兽性的向导,也是人。
他们的兽性不会通过实体化体现出来,但依旧存在。
纽因举起自己的手——白皙而修长的手,泛着淡淡的暖色。指节棱角分明,有薄茧——常年用枪留下的痕迹。
这双手,曾亲手将人送向终结。
向导也有兽性。
向导也会趋于疯狂。
纽因微笑着收拢手指,看水流从这双优美的手中滑落。
谁在意呢。
“纽因。”
弗里斯兰一声轻唤,让纽因转过头。弗里斯兰的声线一直很温柔,这种温柔和面对他人时又完全不同。面对纽因时,弗里斯兰的声线是含着情感的,但这情感又内敛而含蓄。
以夜景为幕布,纽因稍显瘦削的身体落入弗里斯兰眼中,让他微微睁大双眼。纽因唇角的笑因黑夜而不自觉地增添了一丝神秘——而那样的神情,弗里斯兰在森林里曾看过。
不屑一顾,睥睨众生。
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尝试着体悟人类的情感,却被人类的幼稚与渺小逗笑——那笑容毫无恶意,更像是在看小孩儿玩闹,带着些微的宠溺,但更多的是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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