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什麽时候有空？」肖旻问他。

    「下午开完会之後没事，可以提早走。」原浩说：「宝贝是想去约会吗？」

    「算吗？我想找个咖啡厅跟你聊一聊。」如果不在公开场合谈这种事情，到时候谈不拢了原浩有一千种方法堵住自己的嘴......肖旻想。

    原浩答应了，而且明显对这种小年轻的约会行程很期待：「你喜欢看电影吗？我们可以看完再去吃晚餐。」

    肖旻虽然不知道他们会谈得怎麽样，到时候还会不会有心情去看电影，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原浩在开会的时候就开始期待结束了，就连行销策划那边交上了一个很傻屌的网路广告跟城乡结合感浓重的包装，说什麽要走自黑再洗白路线，他也接受了，让原本以为要长篇大论才能说服原总的人松了口气。

    他在宣布散会之前就暗搓搓地收拾好了东西，一说完总结发言就起身走人，回办公室带他的小男朋友约会去。

    肖旻一下午的时间都在看网路心灵鸡汤，包括“面对自己的Yin暗面”、“自我成长”、“更生人故事”一类的，期间偶有被感动到打算奋发图强，或是要用爱感化世人。

    原浩一走进办公室，就迎来了肖旻的怀抱。

    「这麽热情？」原浩一点没察觉肖旻圣母心大发作的温暖爱心，一手摸腰一手就伸到他裤子里捏他屁股，把肖旻什麽大爱思想都捏没了。

    原浩根本不需要被爱感化或救赎什麽的，他根本就没有负罪感。肖旻突然发现了这件事，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不是要走了吗？」他亡羊补牢地试图阻止原浩在办公室里和他厮混一下午。好在原浩的Jing虫上脑被“想约会”打败了，原浩抽出手亲了他一口，「带你去一家蛋糕很好吃的咖啡厅。」

    原浩的高兴非常溢於言表，他找了一间有很多超大泰迪熊的咖啡厅，还指名要坐在熊旁边的位置，肖旻被感染得高兴起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好哄，非常容易讨好。

    他们本来面对面坐着，但是原浩一下就不干了，跑来肖旻这边跟他坐着，搂住他说些rou麻话，就像特别普通的热恋情侣一样。

    肖旻也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他也会因为这种亲密开心害羞，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悲凉。只有一点点了。

    他稍微推了一下原浩，声音动作都不太强硬。「想跟你说正经事。」

    「你说，我听着呢。」原浩舔了一下他的耳朵，让他抖了个机灵。

    肖旻决定从最好开口的说起：「我想找点事情做，不要每天一直玩。」

    「我举双手支持。」原浩说：「自由职业者还是很多的，你不要自己出门就好，想做什麽就去做。」

    「我自己觉得我已经好很多了，我今天早上不是才问过你吗？」肖旻说，「我那时候是说认真的。」

    原浩也不好意思在这麽好的气氛下说什麽重话，他可是特别了解、亲身感受过肖旻傻的时候可以多傻，他不做声地点了点头。

    肖旻说：「我其实还没想好我要干什麽，只是不想再浪费生命下去。」

    「可以写写歌什麽的？当幕後？」原浩揽住肖旻的腰，「回去唱歌给我听吧。」

    「嗯...写歌我可能不行，唱歌应该可以吧。」肖旻靠在对方怀里，伸手拿了桌上的饼乾来吃。

    「我唱歌特别难听，所以我很喜欢你唱歌，想多听一点。」原浩目光温柔。听见这句话的肖旻微微笑了一下，他知道原浩唱歌很难听。

    「要不然做点手工？继续你的织毛衣大业？还是学点做蛋糕什麽的？」原浩说。

    「怎麽不说我可以当设计师或码农呢。」肖旻含着饼乾含糊不清的说。「不过这样的话可能就需要去读大学了。」

    「不要吧？太辛苦了。」原浩试图找智商以外的理由来阻止肖旻做这些。

    「你都把我当玻璃娃娃看。」肖旻有些失落下来，他知道自己如果要学会什麽新东西或做到什麽事都是绝对可以的，但是原浩觉得他不可以，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尝试。

    「因为我疼你嘛，要呵护你啊。你是我的宝贝，要照顾好。」原浩以为这是个表忠心献殷勤的机会，还舀了勺蛋糕递到肖旻嘴边。

    肖旻咬掉了。蛋糕确实很美味，对得起它的价钱，不会太甜腻，很刚好，吃到柠檬皮的时候会有些带着香气的微苦。

    他退开了一点，伸手摸上那张熟悉的脸，看着对方有着不浅泪沟的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过特别戏谑不屑的神情，也有过双目充血彷佛修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