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母亲第一次示弱也是在那一天。
那个雪花纷扬的冬季,齐管竹从歌厅的包间房里走出来,看见他沉声叫了一声“齐莠”。
“哥。”齐莠当时有一点退缩了,害怕齐管竹那么看他。
“你来这里干嘛?”
走廊里很安静,一点都不适合讲话。
齐莠手背在身面抠着冰冷的墙壁,“找你”
齐管竹很冷静,齐莠最讨厌的那种冷静,“我问你来这里干嘛。”他凑近了,齐莠直接抵在墙上仰头看他哥。
齐莠十六岁了,稚气逐渐从脸上褪去,比班里大多数男生都高也更受欢迎。他有一张Jing致的脸,长得像极了蒋璐,和齐管竹不同,他身上有种少年的纤弱感,哭泣更是惹人怜惜。
可是齐管竹不为所动,生生看着齐莠掉眼泪。
齐莠讨厌这样,冲他生气责怪他无论什么都好,但是别无视他。
“我来呜、找你。”齐莠一哽咽底气都不足了,更生气了眼泪掉得更多,“你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十六了!”
“不是年纪的问题齐莠。”齐管竹嗓音压低了一点,“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齐莠哭得更凶。他知道齐管竹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圈子,他不乐意带他一块玩也正常。他只是偶尔想要找他,他只是希望哥哥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母亲的差别待遇已经让他很难过了,他不想齐管竹也这样。
“你总是有事忙你什么时候能回家?你干嘛不回来!”齐莠抓住齐管竹的衣领,“齐管竹,你每次都赶我走算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直说啊!”
“齐莠”
“我就是要来找你,”齐莠慢慢松开手,抹了一把眼泪还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殊不知这样看上去更像受伤的幼鹿,孤立无援还要假装凶恶,“我就是要烦你!”
齐管竹停了一会儿仍然用那种平稳的声线说话,“一会儿雪下大了。”
齐莠一抖,墙壁太凉了,他想。齐管竹又在把他往外推,再一次地,他被淋了一盆冷水,寒意从头传到脚。
“本来下得就挺大的。”他慢慢说,好像刚才撒泼的人不是他。
“我给你叫辆出租车,你快点回去。”
“齐管竹。”他又一次叫了齐管竹的全名,这一次齐莠冷静下来,“你是不是讨厌我啊?”他问得还挺认真的。
齐管竹愣了愣,不可思议般伸手想摸摸齐莠的脑袋被齐莠躲开了,手指一僵不动声色收回去,“瞎说什么?”
齐莠点点头,没再说话,齐管竹陪他一块等出租车,他说:“不用了,你回去吧,他们没准都在等你,我自己在这儿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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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齐管竹说。
齐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干脆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齐莠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任性?”
齐管竹抬手想拍拍他的脑袋,想到什么又顿住收回去了。
齐莠不等他回答又说:“我挺烦你一句话也不说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雪花落在睫毛上,映衬他被冻得微红的脸颊。“你和妈都是,你们有什么事是非要瞒着我,我不能知道的?”
“齐莠。”齐管竹警告道。
“又来这套。”齐莠轻笑一声,“不说就不说吧,我不在乎。”
“你的确不应该在乎。”齐管竹的声音冷下去,“把你那点小聪明收起来,回家之后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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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打呢?”齐莠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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