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管竹去厨房做早饭,齐莠洗漱完随意躺倒在床上,激烈的性事过后随之涌来的便是空虚。
齐莠觉得自己像个沙漏,空的那一块怎么都填不满,有东西涌进来填补缺口又迅速漏出去,心脏被摩擦地又痛又痒。他相信齐管竹也知道,昨晚的一切不会就这么揭过去,它们被放在角落里,迟早有一天会再次被提起。
饭吃得差不多,齐管竹突然说:“我送你去学校。”
齐莠下意识拒绝:“不用。”
齐管竹没说话,等到齐莠穿鞋准备出门,他也换上鞋。
齐莠抬起头:“我说了不用。”
“就这一次。”齐管竹说着趋近齐莠,低头想吻他,被齐莠躲开了。
齐莠不去看齐管竹的眼睛,“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也别再装可怜了,我不是每一次都上当。”
齐管竹轻“啊”了一声,歪歪脑袋,“是吗?”
“是。”齐莠有些愠怒,身体还残留着性爱的余温,灼烫的呼吸和粗暴的抽插都还残留在他的脑海里,身子及不可见地颤栗,“你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什么语气?”
漫不经心地、毫不在意地,把所有真实情绪都掩藏起来不给他窥到丝毫的语气。但齐莠没说。
“你别跟过来,你根本不是想送我,你是想去找妈!”齐莠越说越气,“因为我什么都不肯说,所以你想直接去问她我俩昨天说了什么。齐管竹我还不了解你?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齐管竹微微低了低头,凑近齐莠:“哭了吗?”
齐莠狠狠道:“没有!”
“那就好。”齐管竹说着把鞋脱下来随意撇在地板上,坐到椅子上,好像真的松了口气,两腿向外伸长,双手按在裆前,“我不去了。”
齐莠怀疑地看着他。
“真的。”齐管竹把双手举过头顶,一派无辜模样甚至还有闲心笑,“柚柚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去了,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齐莠带上门时还很警惕地看着齐管竹,“那我走了。”
“慢走。”
门在两人之间合上,齐管竹隐去笑容,默默起身把乱丢的鞋摆正。
云雾遮挡住太阳,昏暗的Yin影落于窗前,也将男人埋于那片黯淡的灰色之中。
蒋璐还在。
齐莠停住步子,女人也看到了他,比昨天更强硬地冲过来拉住他,眼睛死死瞪着他。
齐莠没有怯懦,淡然地回视了。
那眼神让蒋璐想起另一个人,手上的劲儿松了,嘴巴微张。
齐莠趁机往前走,蒋璐执拗地追上去,扒住小儿子的衣服,“昨天跟你说的那些都白说,你还敢偷偷给我跑?!”
“我还有课。”齐莠到底是个男生,力气比蒋璐大,轻易挣开蒋璐的手,“外面怪冷的你也早点回去吧。”
蒋璐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齐莠这幅知错还犯的模样彻底刺激到了她,“你还上什么课?你跟我回家!”
齐莠没有再回头,快步往前走。蒋璐本来发现不了他,可是今天的风太大,刮得人脸颊生疼,他终归还是不忍心。而那些秘密又太磨人,他现在没办法面对母亲,最初的愧疚随着蒋璐的隐瞒以及激烈言语消耗殆尽。
蒋璐站在道路一边,望着小儿子远去的背影,露在外面的手冻得通红,整个人都在打哆嗦。她不记得这些天哭过多少次,为了不让良辉发现异样,她都是在男人睡熟后偷偷躲进被子里哭,把惶恐和绝望咽进肚子里。她眼前有些发黑,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意识到,她的两个儿子确确实实都在同她渐行渐远。
不知站了多久,有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黑色皮鞋、熨烫笔直的西裤,再往上看,见到那张脸,蒋璐简直忘记呼吸。阳光明晃晃照在她银白的发丝上,让她看起来更加衰老。
“有些事情想和您聊聊。”齐管竹的目光甚至没有落于女人的身上,随意看着来往人群,表情难以琢磨,“有空吗?”
还是那家咖啡店,蒋璐努力压抑住戾气,待服务员走远出口便是:“你这个畜生,猪狗不如!你祸害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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