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周侗骅开车去周母家接周弓轶的时候,周母并不在家。他局促地按了一下门铃,过了十几秒,周弓轶跑过来开门。
“你妈妈呢?”周侗骅问。
“出门了。”周弓轶说。
周侗骅如释重负地喟叹一声,随后把客厅整理好的两只拉杆箱同打包好的羽绒被和枕头依次拿下楼,装进轿车的后备箱。
去市的路上,父子俩没怎么说话。周弓轶一直在摆弄新买的智能手机,指头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像是在玩什么切水果的游戏。
周侗骅几次从内后视镜看到周弓轶头也不抬地玩手机,没有忍住还是说了他两句:“弓轶,你做完近视手术还没一个月,自己注意一下用眼。”
听到他爸这么说,周弓轶也没有反驳,顺从地关掉手机,然后从书包夹层摸出人工泪ye滴了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周侗骅的车开进校园里,开始减速慢行。
大的学生公寓没有电梯,周侗骅只得和儿子一起气喘吁吁地楼梯把行李搬进寝室。周弓轶妈妈把箱子都压得很实,每只行李至少得有三十公斤。搬着重物连爬五层楼的周侗骅坐在一张靠背木椅上用纸巾擦汗,埋怨道:“就说了叫曾骞过来帮忙,你非不让。”
周弓轶没有作声,拆开一袋shi巾,擦了擦床下的书桌和抽屉。
下午还有个美国大学的客座教授要在大科技园的国际会议室召开讲座,周侗骅是组织者之一。他看了眼手表,发觉时间已经有些迟了,于是交代周弓轶自己去附近超市购置一些日常用品,就打算仓促离开。临走前,似乎仍旧不太放心儿子的自理能力,周侗骅还是给曾骞打了电话,拜托自己学生过来帮帮小忙。
曾骞自然乐意至极。
周侗骅因为家里离大不过一个地铁站那么远,原本不打算让儿子住进校园里面的。一次小组会后的聚餐上,周侗骅无意中提及儿子还是考来了大。曾骞听到之后,非常失望,甚至这失望下面潜藏着克制的愤怒。他将小男孩同家庭割离开的Yin暗企图忽然落空,那些与这一前提毗连的周密规划骤然碎裂。被周侗骅一直误以为是儿子的“大朋友”的曾骞,说周弓轶性格孤僻、腼腆,除了自己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朋友。倒不如住到学校里,多和同学接触,交几个知心的朋友。不过周侗骅家离学校也近,周弓轶随时想回家就可以回去。周侗骅信以为然。
等周弓轶把衣服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曾骞才拎着一大袋零食过来。大概他也是知道周弓轶正处于群居的环境,于是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等周弓轶说了“请进”之后,他才推门进入。
曾骞先和周弓轶的一位南方口音的室友打过招呼,然后询问另外两位来了没有。这位广西室友说,一位来了,东西已经收整好了,但是这几天人和父母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里;另一位还没来,不过离开学还有三天,可能明后天就会来报道。说完,广西室友就重新带上耳机。
曾骞不露声色地上下打量这个个子矮小并且其貌不扬的广西男生,不过片刻就安下心来。接着,曾骞凑到周弓轶身后,暧昧地搂住他的腰,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耳廓。周弓轶被吓了一跳,软着嗓子请求:“曾骞,别这样。我室友还在。”说完,似乎是害怕曾骞生气,趁室友背过身的空当,飞快凑过去在曾骞唇角吻了一下。
曾骞用手指摸摸嘴角,喉头不安而饥渴地滚动两下,哑声道:“小孩儿,我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周弓轶避开他的身体,拉开不足一人高的衣柜,将叠好的睡衣塞了进去。小声说:“谁办谁还不知道。”
大抵是没料到周弓轶敢顶嘴,曾骞像被一只莽撞的小猫用爪子耙了一下似的,先是一愣,然后内心刺挠。他随意地转过身,半个屁股压坐在书桌上,右手按开台灯的开关,然后关掉。开、关、开、关、开、关。台灯白色的灯柱往复闪了好几下。因为是白天,这光算不得显眼,但却隐约有点威慑信号的意味。曾骞偏过头去看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吧?”
周弓轶抿抿唇,没有出声回应,但是脸上有点泛红。
“问你话呢,弓轶。你打算怎么Cao我?”曾骞说着,伸长手臂去捏周弓轶的左颊,松开手指的时候,拇指指腹顺着周弓轶柔润的下唇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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