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一整天的课,萧淮抱着一摞新买的画材回家,东西占满了两只手不方便拿钥匙,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开,这才想起来穆高阳并不在家。
萧淮几不可闻的抱怨了一句,只好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回头拉过双肩背包找钥匙,正找着,面前的门就开了。
门后是个陌生的男人,至少萧淮是第一次见他。对方年纪大概三十来岁,有着一张放在人堆里都惹眼的长相,眉眼锋利,右眼眼尾下方有一颗泪痣,嘴唇也薄,抿在一起就不是个好说话的面相。幸亏他戴着一副Jing致的金丝边眼镜,稍微衬托出了些儒雅斯文的气质。而且他长得很高,高到一米七五的萧淮需要尽力抬头才能看清他的五官,这也平白增加了萧淮的心理压力。
“你是?”男人开口了,声线柔和却严肃,用的是面对不速之客的谨慎语气。
萧淮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他没有躲闪,大方的看回去。萧淮敲开的是自己住的房子,但这里并不是他家,也不是穆高阳的家。
萧淮脑子活泛,仅对视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想明白了此人是谁——穆高阳的远房表舅。他和高他一届的男友穆高阳同居在此人空置的这套房子里,说是同居,其实这一年里有三百天都只有他一个人住。穆高阳前些天告诉过他房主要搬回来了,是他自己被期末的琐事缠身,忘了这一茬。
“你好,我叫萧淮,是穆高阳的同学,和他一起住在这里,你是他舅舅吧?他应该跟你提过我。”
说话间祁刈就知道他是谁了,于是祁刈放松了戒备,还弯腰帮萧淮一起拿东西。
萧淮很意外,他从男友口中听说过这个跟穆高阳也只见过一面的舅舅,据说此人生性冷漠,跟谁都不亲近,他以为这种没什么必要的举手之劳,不像是此人会做的事。
装颜料的塑料袋子不太牢靠,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祁刈拎起来的时候袋内的颜料罐稀里哗啦全掉了出来,有些磕在门槛上滚到了门外。萧淮手忙脚乱地追出去捡,又一路蹲走着回到了室内。
祁刈向他道歉,毕竟袋子是在他手里漏的,萧淮笑着说没关系,是这袋子不经用,目光却瞄了一眼对方还没来得及换下的鞋。
祁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伸手拉他起来,而是从鞋架上拿了两双拖鞋出来。
“那间画室是你的吧?”
祁刈指的是他房子里的一间侧卧,和他离开之前对比起来完全换了装饰,只在角落里放了一张行军床,剩下的空间都放满了绘画工具和萧淮的作品,墙面也画上了很多彩绘。
“对很抱歉,这个之前没跟您打过招呼,擅自更改了那间卧室的布局。”
祁刈自顾自拿着东西进了那间卧室,看明白萧淮置物柜上的归类方式后,把东西一一放好。萧淮换好鞋跟着走进来,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
祁刈手里拿着最后一瓶找不到地方放的松节油,萧淮接过去随意放在桌上。祁刈自然找不到地方放它,萧淮并不画油画,松节油也不是他买的。
祁刈在他好奇的目光里拿起桌上的勾线笔,在一张草稿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祁刈。我曾经做过文艺类编辑,接触过一些画家。”言下之意就是在解答萧淮的疑问。
萧淮看着那两个字,心想如果不是写下来了,自己还真的要得问一问这名字是哪两个字。于是出于礼貌,萧淮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听,字写的也不错。”
萧淮活了快22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夸他名字好听。他有一瞬间害羞,还是道了谢,然后问祁刈吃饭了吗。
“我刚下飞机,在你前脚进的家门。”
祁刈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墙绘,萧淮敲门的时候他就在这间屋子里。祁刈回家后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这间卧室,祁刈有些心理洁癖,不习惯别人改动他家里的装修,但允许穆高阳带人住进来的也是他,就不太好发作。好在房间的主人审美还算不错,他可以原谅这个没经过他同意的改动。
“那我去做饭,你有什么忌口吗?”
萧淮无法忽视对方对他和他房间的审视目光,主动离开了卧室。虽然祁刈严格意义上来讲是穆高阳的长辈,但是祁刈长得并不显老,和他们也没差多少岁。最重要的是,穆高阳家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和穆高阳的真实关系。
想到这个,萧淮转身,在祁刈目光未及之处重重的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是期待的。并非期待公开恋情,而是期待被人发现秘密。他有很多个秘密,至今都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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