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刈本来没想太多,无论他今天在夜店里做什么都只是正常的社交行为而已,何况他也没打算做什么,喝喝酒聊聊天差不多就回家了。
祁刈的“清心寡欲”和眼光高在朋友之中也算人尽皆知,至少还没开过以前的奴隶分手后再收一遍的先例。可惜萧淮不知道这些,经过这几天的反思,他意识到自己对祁刈的了解根本就是寥寥无几。祁刈虽然要他要的不多,但调教玩的花样可不少,保不齐会像别人那样想试试多奴,或者哪天真的玩他玩腻了。
萧淮倒是有这个自知之明,却不敢问也不敢提,毕竟祁刈的选择不是他能轻易左右的,于是萧淮忙里偷闲,自己跟自己琢磨出了一套应对方法。
祁刈以为为了这次和前任奴隶见面的事,萧淮多少会跟自己闹闹别扭,视情况发展,或许还能趁着这个机会把人拎回主卧来睡。可是让祁刈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萧淮什么都没说,除了当下脸色不善,两个人一起回家之后却没再多嘴问任何事,事儿居然就这么过了,倒把祁刈那点弯弯绕绕的算计变成了多余。
不过他说不准如果那天萧淮真的一点就着,自己会不会当场摆手把人扔在路边,就此了结这团他懒得分心梳理的乱麻。这样看来现在的萧淮比起刚认识时至少是有变化的,有好也有坏。
粘人的奴隶有粘人的可爱,也有粘人的难缠,拎得清的奴隶有拎得清的聪明,也有拎得清的冷淡。无论如何,现在的萧淮还没有令祁刈厌倦。
萧淮想出来的所谓应对方法,其实就是欲擒故纵,眼下先离祁刈越远越好。祁刈正经说过喜欢他,不是敷衍,萧淮就决定不去在意祁刈身边有谁,靠这一句喜欢撑下去,撑过近期没有交流的日子,撑到推免有眉目的那一天,他相信不需要太久。
到时候再去论自己和主人的结局究竟写在哪一行,还有没有修改的可能。比起以前揣度主人的心思只靠瞎猜,现在好歹多了一招一意孤行,也不能说是丝毫没有进步。
只是他自顾自体谅主人不愿添麻烦的这份情意祁刈领不领还不一定,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还没法儿做到靠眼神和表情就能交流除了“现在可不可以射”和“是不是又想要了”之外的事情。
何况他们连这种事都很久没交流过了,所以当萧淮一本正经地搬了把椅子坐在祁刈对面时,祁刈还没准备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当回事。
“先生。”
?
“先生?”
知道祁刈爱听,萧淮三不五时也会这么叫他,有时候只是叫着好玩,起先祁刈还会答应,后来渐渐的就不理他了,随他叫。反正真有话要说时他会自顾自的继续讲,如果每次都答应也别想做别的事儿了。
“是这样的,展览的申请是上个星期批下来的,策划流程都是我自己做的,不是太成熟,展厅陈设也还在设计阶段,不过”萧淮拿不准祁刈都知道多少,反正有卢静在身边想打听也很容易,不用自己说祁刈应该也知道这些了。
“有困难?我让卢静去帮你?”祁刈听他吞吞吐吐的语气以为是在寻求帮助,卢静跟在祁刈身边整天净忙活这种活动策划方面的工作了,一个小展览应该不成问题,既然萧淮开口了,也没什么好不帮的。
“不是这个意思,”虽然这份好意也是萧淮需要的,但不是今天的重点,“我是想说那个就是吧”
可偏偏讲到了重点,萧淮又红着脸说不下去,祁刈这才拿正眼看了看他,眼神交流的结果不外乎围绕着那两个问题,今天看来要讨论的是后面那个。
“如果画展圆满结束,我能找您要个奖励吗?”
“要奖励?”祁刈的语气颇有些匪夷所思,大概是觉得他开了这么个正经八百的头,说的却是如此荒谬的话。
萧淮兴奋地点头。他是觉得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忍得也够辛苦了,被调教到习惯沉浸在情欲里的身体总归会不适应。等一切有个阶段性的成果,提点小要求总是可以的吧,但祁刈随后说出的话让他刚拾掇好的心又稀碎了一地。
“你也配?”?
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萧淮都快忘了祁刈喜怒无常的脾气,当下以为是自己措辞不当,正想改口,又听见祁刈继续问到:“有坐着跟主说话的吗?还有,你最近哪怕有一天想起来该戴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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