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 - 第三章 檐xia偷凉逢君c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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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悟了多久,又悟出个什么东西尚不得知,鹤巽醒转过来时已经好端端的躺在自己屋子里。他起身时屋子里十分昏暗,想来应是黄昏时分,屋子里未点灯,鹤巽揉了揉眉心,才一动身子,浑身上下都是被碾过一般的酸痛,尤其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仿佛还含着什么似的,那感觉十分奇怪。

    他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盏冷茶,又朝窗外望了一眼,暗自思忖自己竟已经体力不济到这个地步了。罢了,也不能怪他,鹤巽实在坐不太住,便披上大氅往庭院里走。

    今夜无星,月色如水。

    霜冻深重的华山入夜后更冷了一些,鹤巽斜倚阑干,也不知在出神的望着什么。院子里的梅树上挂了满树的雪,花瓣捱不住重,便落了好些朵在雪地里头,在雪色映衬下,更红得艳丽而分明。

    他就这么发了一会儿呆,连扑腾而来的鹰都没注意到,直到黑鹰在他肩上停得不耐烦了,拿喙啄了啄他的肩膀,他这才回过神来。

    这霜天寒地,华山之巅的纯阳宫更是高绝入云,也劳累这霜禽一路奔波,鹤巽转回屋里给它喂了点rou干,这才取下它腿上的细纸卷儿,由那鹰飞走。

    鹤巽展开纸条,那字迹苍窘有力,只写着一行天寒多添衣,没有落款,也没有印章。劳这鹰奔波千里,只为了捎短短五个字,听之实在有些大材小用,鹤巽却晓得那是谁寄的,他有些失笑的将纸条卷起来,就这么靠着阑干,忆起自己意气风发却也风光寥落的前半生。

    鹤巽受召进宫时方十五岁,宫闱森严,廊道静而深,但这样的静与华山又有些许差别。鹤巽只随师父讲谈时来过一次,直到站在东宫殿里头,侯着太子召唤时,他也仍没有想到对方是怎么突然要他进宫伴读的。

    琉璃灯闪了几闪,太子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鹤巽尚在走神,一时不察,那头太子得不到回应,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鹤巽不知在出神想着什么,太子也由着他去,约摸过了一盏茶,鹤巽这才回过神来。

    “先生想着什么呢?”太子问他。

    鹤巽抬头望他,李鸿此时不过十八,但已出落得十分俊朗,面容与他母妃有几分相似,显得端正而清俊,兼之身材颀长,气质温煦,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

    鹤巽答他,“贫道好似在何处见过太子。”

    李鸿莞尔,请他坐下,又道,“那先生可想起了?”

    鹤巽微一思索,“上月十五,太子出宫了?”

    那回出宫不过临时起意,起初跟随的侍卫秦楼并不同意,但毕竟在皇城脚跟下,卫兵众多,尚可四处溜达。李鸿瞧见鹤巽也是偶然,那日日头很大,街上闲逛晒得人发晕,侍卫便替李鸿寻了家茶肆消暑。

    这家茶肆的凉水豆腐十分出名,切成小块的豆腐浸在冰茶水里,入口冰凉甜软,又带有茶水的清冽干爽,虽甜不腻,乃是远近闻名的消暑圣品。

    点的凉水豆腐还未上,李鸿对边上板着脸的秦楼道,“出不了事,别太紧张。”

    秦楼仍是皱着眉头逡巡四周。

    李鸿只得由他去,他偏头望了望,似乎瞧见什么有趣的。边上坐着的一人,白衣胜雪,腰间佩剑,宽大的外袍绣有黑白太极八卦图,看上去应是个纯阳子。他看上去年纪不大,至多十五六岁,身量还是个少年人模样。穿戴得衣冠齐整,手里扶着一只陶碗,袖口滑下露出一截儿皓白的腕,袍角搭在长凳上,像雪一般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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