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噩梦一直折磨着阿德里安脆弱的神经,一个安慰性的拥抱都让这位主教感觉自己正在遭到侵犯,他不确定是否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当他害怕的时候,林恩总是会安慰他,把他搂在怀里安慰,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出格,就像慈爱的长辈安慰受惊的孩子那样,很有分寸,又很温柔,温柔得简直不像个。
可阿德里安还是会时不时地感到心慌,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是他真的想过,这位好心的猎人先生也会在某天夜里突然把他压倒在床上,就像是皇帝对帕斯加尔做的那样,将他的身心彻底撕碎。
阿德里安不确定这一天是否会到来,或许他应该相信林恩和其他是不一样的。不然他可真没有良心,对方明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仅没法报答这位好心人的恩情,而且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畏惧对方。
这似乎是一种对于非同类的恐惧,对于阿德里安这个深居教国的来说,外界的们像群随时会扑过来把人撕碎的狮子,谁也不知道它们到底什么时候会动怒。
阿德里安不知道林恩是否也有像狮子一样发狂的时候。人们以称呼,就注定了他们与“理性”一词,的存在仿佛生来就是让人畏惧的,他们声称自己是与生俱来的统治者——就像那位自负的皇帝那样,他是第一位大放厥词的家伙,实际上他也身体力行地做到了这一点。
那么林恩呢?他看起来很普通,而且他一直在做好事。他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是否也想过要征服他人的身体,成为他人的主宰?
阿德里安不知道,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在期待林恩是和其他不一样的,可他又隐约在期待着那是种不该存在于他脑海之中的赎罪心态——或许他也应该感受一下教皇陛下所受的苦痛,他应该与他的教皇分担痛苦才对。
阿德里安想,如果被凌辱能够让帕斯加尔的痛苦减轻,那么他甘愿成为身下的奴隶。他坚信“理性”与“欲望”有如日升月落般悬殊,与之间也不会诞生所谓的“爱情”,他们的交合只不过是一场堕落的仪式,作为恶魔在人间的化身,往他们这些身上施加的,除了锥心刺骨的痛苦,还能得到些什么多余的益处呢?
他们的教皇都已经坠入了地狱,作为他的友人,他的拥趸,他也定然是要追随过去的。
但一切仅仅存在于阿德里安的脑海里,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还担负着照顾伊里亚德的责任,现在他不该整天沉浸在悲伤的过往之中了,他得把这个孩子好好抚养长大才对。,,
自从上次下定了决心之后,平时在面对孩子的时候,阿德里安都会尽量不去想那些事情。不过偶尔他也会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偷偷跑到屋子后面的山坡上去,朝着北面往前望,在天气晴朗的夜晚,就能够看到教国最高的塔顶上有一点橘黄色的微光。
这多少也能缓解一点他的思乡之情。其实阿德里安就是在那座塔里出生的。作为一个在教国降生的新生儿,阿德里安的出生并不光彩,教士怀孕在教国简直就是一桩丑闻,更何况那位教士还是当时的教皇候选人之一。在阿德里安看来,自己的出生似乎并不是被人期待着的,他的母亲在生下他的第二天就自缢身亡了。
之后他就被新上任的教皇收养了,尽管教皇陛下对自己很好,可阿德里安还是能感觉到来自身边的那些恶意,那些背地里的咒骂声、窃窃私语声不断刺激着小阿德里安,让他一遍又一遍地起誓,他绝不会像他的母亲那样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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