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祭典结束,日落西山,虚危挟凌重九回府。
凌重九靠在马车里,义愤填膺:“妖族的罂泽分明与我一道克制了麒麟,为何吾皇不赏识他?这不公平。”
若蜃族任何一个年轻弟子说出此种话语,虚危定会申斥一番,凌重九问他时,他怔了一下,思索着开口:“我亦觉得吾皇处事非公,天威莫测。”他伸手揉一把儿子头发,温声道,“你被册封为宫中侍卫的消息已传回府中,你娘肯定高兴,晚饭后去书房,爹叫几位熟悉宫中礼仪的老前辈,给你好好讲讲规矩。”
凌重九胸中Yin霾一扫而光,他点点脑袋。
“你这次获胜有妖族术士帮忙,若论身死搏战,你们不是麒麟的对手,不要去挑衅他。”虚危耐心嘱咐。
凌重九颔首,咬了咬红润的唇,嗫嚅一下,才将心底话讲出:“当麒麟站在我面前,我有点紧张——不过如今,如今我很开心,我似乎不怕他了,爹爹,我实在开心。”他露出畅快又释然的笑,发自肺腑,虚危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凌重九第二日入宫复命,他穿上宫中崭新的侍卫银甲,银甲上有龙纹龙鳞雕刻,威武挺拔,端得少年风采,触目惊心。可当晚,他归家来发了好大脾气。
虚危一回府就听侍从禀告大公子心情欠佳,似在宫中受了委屈。
虚危蹙眉,忙赶过去别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书房传来瓷片砸碎之声,外头侍从唯唯诺诺,他摇摇头迈步入书房。
一块端砚飞出直逼面门,虚危浑身龙力一震,端砚四分五裂飞溅砸在墙上。
“滚!”凌重九气呼呼的斥骂,虚危听得心头一颤,他眸色暗了几分,抬靴迈入书房。
凌重九回过头,见来人是爹,神色愤怒又委屈,他当着虚危的面再砸一个花瓶,愤怒的像头幼狮:“爹,麒麟实在欺人太甚!”
“他与你冲突了?”虚危英俊眉宇深蹙,面色Yin沉下来,他用心呵护的儿子,可不是送进宫受羞辱的。
凌重九仰头饮了整杯茶,杯子重重惯桌上:“我今日入宫寻罂泽,想对他当面道谢,才知晓龙鳞将他贬为贱奴籍,简直荒谬!”
原来不是自家儿子的事。虚危放松下来,他对妖族贱民毫不在乎,索性道:“这也值得你生这么大气,换身衣裳,爹带你去酒楼吃饭。”
“为何去外头?”凌重九依旧闷闷不乐,胸中仿佛堵了块棉花难受。
“饭后逛逛兵器铺,小道消息,阁老锻炼出一把新枪头,寒光凛冽,佐以灵石,威力不小,你可想去看看?”虚危自然知晓如何哄自家崽子。
凌重九虽不悦,听到兵器,眼中掠过一道Jing光,他犹豫两下:“阁老的兵器万金难求,娘亲知道我乱花爹爹的钱,肯定要责骂我。”
“你当上皇后寝宫的护卫,就当爹送给你的奖励。”虚危心中觉得好笑,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弧度。
重九真是太可爱了啊。
武器的诱惑力明显更大,凌重九急匆匆跑去东厢房更衣。
虚危一人立在书房。等凌重九的身影完全消失,虚危才伸手探入裤子里,摸了摸胯下勃起之物,滚烫坚挺。
他方才进屋时被飞溅的瓷片划伤,震怒之中的凌重九让他滚,他意料之中的瞬间勃起。
虚危手指包裹胯下龙根,想着凌重九的脸,撸动几下,快感席卷周身,哦,若是重九亲自帮他
他想起初见凌重九的时候,一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团子面色chao红瑟缩在卖身的妖族女子怀中,那妖族女子中等姿色,这怀中娃娃,一看就不是她的种。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意弄人,虚危走下奢华的玄色座驾,走向肮脏的奴隶市场。
他是蜃龙一族最年轻最有权力的家主,他的余光都不会施舍给妖族贱民。
小团子似乎发热到神志不清,他伸手抓住了虚危玄色鹤羽的衣袖。
不待妖族女子告罪,虚危伸手从女子怀中接过了小团子,命侍卫付银子,在众人惊叹的浪漫下,买下了妖族女子。
世人皆惊叹这一见钟情的良缘。
他到底爱上了谁?
虚危想了很久很久,或许,这一切无关爱恨,只是天意,是命运。
他爱上凌重九,没有任何因果,这只是他要守护的命运。
巍峨的钟山矗立云端,龙族皇城高高在上俯瞰大地。
紫微宫,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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