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儿臣参见父皇。”吕嗣荣跪拜在他脚下。
偌大的殿,只有两个人,一站一跪。皇帝不叫吕嗣荣起来。
“你和太后说那些话。这些年来,你是不是怨朕?”
吕依却用很冷静很严肃的声线说道。
吕依却嘴唇微微抿着,气势上,高高在上睥睨天下。
吕嗣荣又拜了一下说:“儿臣不敢。”
他心里很慌。
毫无疑问,他是惧怕的。
在他的心里,从未将父亲与帝皇两个身份混淆,说的每一句话都来自理智而非冲动。
“是不敢还是不怨?”他就是个冷静自持的皇帝。
这回,吕嗣荣静默了良久才回答:“是是有一点点儿怨的。”
“民间常说偏大向小,你是不是觉得朕只重视太子儇王,忽略了你,甚至没有一个父亲对儿子该有的疼爱?”
“兄长和幼弟都是父皇的肱骨之臣,儿臣对此没什么怨怼,要说有什么想法,也只是一点儿子想与父亲亲近的心思。”吕嗣荣的答话谨慎而小心翼翼,说完便磕头到地。对皇帝心生怨意,是大不敬。不过,他虽然磕头求饶但心里却没有多少惧怕。
这若是皇祖父,他已经拼命磕头求饶了,恐怕已经在脑子里想好该怎么接受惩罚了。
可吕依却和吕郢墨不一样,他虽然冷如寒铁,但他并不像皇祖父那般喜怒无常,也不随意动用酷刑,这些吕嗣荣都知道。吕嗣荣将头长叩在地上。皇祖父令人害怕,喜怒无常,残暴嗜杀,但他父皇年轻,不冲动杀人。他猜想他不会因为这句话而伤害他,他可不相信,随随便便把自己叫来问了这两句话就是为了治罪。
“荣儿,你是真的不明白父皇的苦心啊。”吕依却脸上有了些遗憾的模样。
吕嗣荣楞了一下,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冠有皇子之名却无皇子之实,宫中奴婢拜高踩低,比如婳贵妃的大宫女,见到他就是从来也没礼貌的。
连京中的百姓都知道遥王腰杆子不如其他两位皇子硬气,人家太子和儇王看上的东西,他就得拱手相让。
“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父皇是真的疼惜你,才想让你远离朝纲。封号一个‘遥’字,正是想你一世逍遥。争夺储位不会有好下场。你知道吗?当年的先太子、被废的骧王即庶人吕郢真、悦王,都被皇考杀光了全家。皇考圣明。若然当日皇考走错一步,今天你我都不会存活在世上,你明白吗?”吕依却一双眼睛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吕依却把话挑明说到这个份儿上,这是以往从没有过的事情。
吕嗣荣震惊的同时,也有些麻木。他震惊于父皇对自己的用心,却没有多少感动。
就如吕依却自己所说,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怨着他。若是没有李太后的庇护,他何以安然活到至今?
太子和儇王因为各自的地位和家族被逼到这条路上,可是吕依却想给太子地位便给了,想给儇王地位也给了。
唯独是他,他从来也没有问过他想要什么。
“行儿和昭儿有各自不同的缘由被逼到争夺储位这条路上,朕不希望你也参与进来。朕真的不能保证朕能保你保到朕万年之后。什么在天之灵,要真到了天上,还能插手人间的事物吗?”
吕依却话语透着无奈,吕嗣荣理解却不敢苟同。
如果他真的认了,那这些年的蛰伏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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