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明远内心波涛汹涌的时候,既燃已经坐着轮椅被推了出来。见他愣在那里,心情颇好的晃了晃自己完好的左手:“靳老师,还没走呢?”
靳明远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扶手:“你不是说了是我的救命恩人么,我怎么能把救命恩人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既燃咋舌:“看不出靳老师原来这么有人情味啊”
靳明远笑了:“怎么,我在你心目中很冷酷无情么?”
既燃指了指自己青紫的脸颊:“能把人打成这样还不叫冷酷无情?”
“换作谁让人当猴子一样的涮了一把,还被强吻的话大概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我不认为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最多,是下手重了那么一点点。”
“是啊,一点点”既燃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你可以打的再重一点点,把我毁了容,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你负责了。”
“你似乎心情不错?在手被伤成这样以后还能说笑,大概也只有你这个疯子能做到了不过比起之前Yin阳怪气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让人觉得舒服多了。”
“你直接说我之前让你觉得很讨厌得了,何必这么迂回呢。”
靳明远用沉默表示了对既燃这种说法的认可。他不得不承认,纵然心中还有太多未解的疑团,面对这样一个拼了命救自己的人,他无法用简单的讨厌还是喜欢来衡量内心的感受。于是,他只有一言不发的将既燃推进病房,在想要扶他躺上病床的时候,既燃却没有伸手,而是自己站起身来。
“靳老师,我是手受伤了,腿还没瘸。你不是打算公主抱吧?”
靳明远古怪的瞥了一眼既燃:“对,你提醒了我,你是伤了手,不是头。否则,我简直该怀疑站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既燃了。”
既燃自嘲的咧了咧嘴:“我知道自己这个人很招人讨厌,靳老师你不用这么一遍遍的提醒我吧?”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现在才是你最真实的样子,其实完全没必要用那么多的盔甲层层把自己裹起来,装作一副很强大,很超脱,很”
“很装逼是吗?没事,你不好意思,我替你说。或许,你可以认为是我的肾上腺素还在继续作用,所以还没从那个兴奋狂躁的劲儿上退下来。兴许过一会儿我就又变回去了,变回那个不招人待见的家伙。”
肾上腺素这个词勾起了靳明远关于两人之间不太好的回忆,让他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既燃似乎感受到了他突来的想要拉开距离的身体语言,不在意的笑了笑:“如果靳老师你是想向我表达感谢的话,我收到了。要是你不想再体会一次什么叫‘强吻’,我建议你现在可以走了。”
靳明远放松了身体,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来坐在既燃床边:“一个做手术居然不想上麻醉的人,不是缺乏常识,就是有自虐倾向。无论是出于哪个原因,我的良心都不允许自己把这么个笨蛋丢在这里。”
既燃笑到飙泪:“靳老师,你不是也找了个孪生兄弟来充数吧?这种说话方式,会让我误以为我们很熟。”
靳明远沉yin了一下:“可能我们俩在咨询室里的状态都不太招人待见。我的工作决定了自己必须时刻保持冷静自持——当然,私下里我也不是个太有趣的人——只是在咨询中,我通常是很愿意去倾听和共情的,但你说的话还有后面发生的一切,让我把自己的职业素养和Cao守给搞砸了。”
既燃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好了靳老师,别再自我剖析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来访者,没必要摆出这么一副公事化的样子。今天救你纯属我的个人行为,没人逼我。至于这点伤,医生也和我说过了,一来我不打算去做手模,二来到现在这个年纪再去学钢琴大概也嫌迟了,所以,你不用有任何负罪感。如果是想问我什么,你可以直说。”
靳明远将左腿搭上右腿,尽量让自己坐的随意一点,好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像在咨询室里一样:“我的确是想问你我记得,你说过,也许总有一天,我会感谢你的。”
“是感谢我这条‘疯狗’。”既燃纠正道。
“没错。”靳明远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这么巧,每隔几天,你就救了我。我想说,真的都是巧合吗?你正好出现在那条死胡同,正好碰上有人想要袭击我,正好把我从刀下救了出来?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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