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不能随父亲一道回家。
虞衡还有事情,这个时辰远远没到他该歇下来的时候。三皇子府中门客现在是否还在与乌奴人暗中来往,参知政事葛鹤又在为三皇子筹谋什么,兵部尚书最近又有什么动作,他都要知道。
而今朝中未立太子,朝堂上站了两党,一党是支持三皇子的。三皇子虽不是长子,但是却是皇后所出,正正经经的嫡长子,这是三皇子最大的优势。
而朝中的另一党便是支持十三皇子相容的,十三皇子虽不是嫡子,但是他的贤德之名传遍天下,不仅深得皇上宠爱更有他母妃娘家的宁族支持,一个宁族顶过半个朝堂。
海天阁的单厢中,虞衡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轻一下缓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就这些?”
“大人,属下已经……”
虞衡望着窗外:“我知道了。”
几日来总是这样的消息,半点进展都没有。不过皇后与三皇子定然是在密谋些什么,想起方才宁大人的忧愁感慨,虞衡不由也叹一口气,皇后对宁皇贵妃的怨恨嫉妒,三皇子胸襟狭隘也容不得相容这如日中天的势头。
“大人,是十三殿下。”侍从指着窗外的街市上,虞衡朝窗外看去,果然是相容,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他身旁还有一位身形略高的挺拔少年。
虞衡望了仔细,这人眉目与相容有几分神似……不,是与当今天子神似!
应该就是那位九皇子了。
宁皇贵妃清新恬淡如幽兰,所以相容斯文淡雅,看来这位九皇子的生母定然是冷艳夺目的美人儿,大越天家多俊儿这句话说的的确没有半分错处。
乞讨女童衣裳褴褛摔倒在地,手中破碗和乞来的铜板散落在相容脚下,夕阳近昏暗的光色更将乞讨女童照得弱小狼狈。
相容走上前去屈尊降贵蹲下来将脏兮兮的女孩扶起来,将解下的钱袋交给女童,又觉得不够伸手向相钰讨了一块玉佩送给女童。
女童看着自己手上的玉,是从这样的贵公子哥身上解下来的,必定是极其名贵的东西,抬头,她看的却不是相容,而是专注看向相钰,然后小心翼翼握着玉佩伸向他,咬牙摇头。
将视线放回地上那个乌黑的破碗,最后相钰一声不吭地蹲下来将铜板一个个拾起放回破碗里,然后交还给女童。
女童伸出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相钰的衣角:“太贵重,不要……”
相钰低头,残破灰旧的袖子,瘦弱的腕骨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相钰再熟悉不过了。一看就知道是鞭子和长篾狠狠抽出来的,冷宫的日子便是这样过来的,再平常不过。
相钰将女童的手推回去,说:“若是他日实在困难,你便拿着送到淮王府,我常在那儿,他也会帮你。”
“给我……”女童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晶莹剔透的玉佩,然后五指收拢握紧,如获至宝般捂在自己的心口,呐呐低声,“淮,王府。”
夕阳西下,女童越走越远,然后没在街市尽头。
“但愿有了那些银子,她将来就不用乞讨了。”虞衡听见相容这样说。
相钰看了看相容被弄脏的白衣,皱了皱眉:“回宫吧。”
“她将来用不到那个破碗的。”相容再一次愉悦地强调相钰的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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