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了,下了一个月的大雪,落进宁族的雪絮终于不是灰色的了。
“王爷……”一句扶着相容走至宁族祠堂门前,二串实在担心,想要跟着相容进去。
“我自己就好。”相容摇摇头,然后将手边暖手的小炉交给二串,伸手推门。
吱呀——
推开老旧的门,相容独自迈了进去。
相容进去后,二串就一直守在外头不敢离开半步,他身强力壮穿的又厚,进去前相容怕他冻着又把暖手的给他,所以就也不觉得有多冷。
二串在外边小心留意祠堂里面的动静,可是并没有传出什么异样的声响。自从办完宁族的丧事后,王爷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平日里二串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宁族两个人怕相容听了伤心,今日到这里来二串一直小心留意他的神色,他怕王爷触景生悲。
宁族大丧后,二串觉得王爷忽然变了很多,不怎么说话了,整日整日就是在书房里抄经,他在旁边替王爷磨墨时,王爷问过他几句纪城的事情,传进京的消息都说乌奴那次跟通了天意似的,不知道怎的就将纪城给破了,势不可挡,最后将整个纪城屠的尸魂遍野。
提及此事二串也难伤心,不过从悲痛中抬头起来却看见王爷提笔顿那儿,失神许久,直至笔尖的墨滴到纸上他才幡然醒神,低头一看整张经文都坏了。
奇怪的地方还有许多,从前都他替王爷守夜,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宁族大火后,一到晚上管家就要将王爷院子的犹如奴仆包括他也赶出去,只剩管家守在王爷门前。
整整两个时辰,相容才推门出来,没什么异常,就是脸色苍白一点,二串以为是他冷着了赶紧上来替相容拢好披风,然后扶着相容带回王府。
马车驶回淮王府,许是在宁族祠堂里呆了那么久,坐在马车里相容看起来很疲乏,二串想这样大的雪实在是不适合出门,待会儿回府要赶紧让王爷回房休息。
不久就到了淮王府,停稳后,二串小心扶着相容下马车,这才刚下马车,没想到前头就传过来一道欣喜的声音:“王爷!”
二串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那天请走这位白姑娘后,她竟还来淮王府苦等,
这回白清瑾身边带了两个丫鬟,她母亲实在拗不过白清瑾痴心央求和泪水,只能派了人随她一道好看着她。
白清瑾走上来,小心翼翼:“你还好吗?”
相容看了一眼她,不知道在雪中站了多久,她的嘴皮发白,肩膀也紧紧绷着,脚边的衣裙还有鞋已经shi了,但是看见相容双眼却十分明亮。
白清瑾丫鬟在白清瑾身后摇摇头,目光渴求看着相容,白清瑾在乌奴吓坏了,别个都不要紧,她一心系在相容身上,她们希望相容莫对她说过重的话。
从宁族祠堂出来后相容没有说一句话,复又开口,声气很虚:“多谢白姑娘关心。”
站在府门口,风一直吹着,旁边的二串看见相容捂了好几次嘴想咳但是都生生咽回去了,相容对客气有礼,但是也记得男女之别,拉开距离避嫌好不叫人误会。
好不容易白清瑾被相容劝走了,人刚一走,端的一连从容无恙的相容立马就忍不住了,胡乱抓住二串的手躬身剧烈咳起来,一声一声地听的极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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