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么多。爸爸你打听这些,是有什么事吗?”边说,边捏起手机,低下头贪玩地摆弄着。
“我……算了,没什么!”严耀钦忽然语塞了。
我放不下?我后悔了?我到底是为什么?其实我也很想弄明白……
他压抑住心中烦闷,掏出烟盒,几步走到隔壁休息室,重重带上了房门。
严予思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对着手机屏幕,眼神却凝结在屏幕上方几寸的虚空之中,紧紧咬着下唇,许久,自嘲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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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四起,细雨微凉。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失眠的夜晚了。因为睡不好,脾气变得异常焦躁,更加无法安然入梦。此刻严耀钦站在湖滨公寓三十层的窗边,眺望着脚下整条皇廷大道,在那里,车辆穿梭成五光十色的线条,飞速流淌,仿佛生命里那些纷繁复杂、无法控制的来来去去。
站得高,看得远,却也高处不胜寒。
这是严耀钦的寂寞,是凌驾于世事之上,山登绝顶的寂寞,这是一人为君众人为臣,孤家寡人的寂寞……
没人知道,他是从香芬里道严氏宅邸中逃出来的,是为了躲避卓扬的怨气,而逃出来的。
夜深人静,走廊上总是响起微弱而快速的脚步声,飘来飘去,像极了小狐狸般轻手轻脚敏捷无声的卓扬。
而松节油的气味无孔不入,瘟疫般迅速染遍了所有的家具,摆设,衣帽,鞋袜,呛得人无法呼吸。
那些玻璃,镜子,所有光滑的表面,一旦蒙上层薄雾,便会渐渐显现出卓扬从前随手留下的涂鸦,千奇百怪,惟妙惟肖。
……
于是他住到了湖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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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板这几日火气旺盛,赞伍自作主张命人送了个“会哄人”的过来。严耀钦正值壮年,性事上没什么顾忌,男女通吃,却都只是解决生理需要而已,从没和哪个保持过稳定关系,连个勉强算作情人的都没有。
很快,一个小兔子般温顺可爱的少年通过直达电梯被送到了顶楼。
这一次赞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老板见了门外的少年,竟流露出几分不悦。短暂冷场之后,严耀钦抬抬手:“进来吧。”
寂寞的滋味不好受,他需要有个人陪着。
少年洗过澡,只围着条雪白的浴巾,带着浓郁的玫瑰香气向大床走去。严耀钦正半卧在床头抽烟,眼神飘忽着望向窗外的雨幕,看不出神情。
一尘不染的地毯上,沾着块小小的淡黄色纸片,少年好奇地拾了起来,看着上头字迹,不自觉念出了声:“爸爸,请一定记得出席今天下午的酒会……”
这张便签一直被严耀钦小心搁置在钱包里,压得十分平整。大概是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滑落到了地上。
少年还未将全部字句读出,便听到严耀钦暴怒地断喝:“谁让你碰它的!”
“不是我……”少年受惊,手上一松,纸片无声飘落,掉在脚下,发梢尚未擦净的水珠扑簌簌滑落,滴在纸条上。
严耀钦翻身下床,大步冲了过来,一把拾起,那颗水珠正落在“卓扬”二字上头,晕染开来,好似一抹哀泣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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