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一年了,余修远不是圣人,偶尔深夜难眠的时候还是想找个人谈恋爱,最起码能纾解一下这种尴尬的状况,但今晚推门看到外面那个穿着暴露还带着明显挑`逗色彩的少年时,他居然觉得有些厌烦,尤其是在刚刚跟张非非胡吹了一阵,连程忱的声音都没听到的情况下。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余修远自小也算不上是个生活得多么幸福的孩子,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读了寄宿学校,身边教他商场上知识的人不是父亲也不是兄长,而是余修臣在公司里寻来的一个资历深的老人。他知道自己和程忱的生活是千差万别的,所以两个人的想法和行为肯定会有相冲突的地方,他每次觉得气恼的时候,又总是想着程忱接受的教育和他是不同的,他们需要磨合,而不是争吵。
但余修远每次压抑自己的脾气的时候,就只会下意识用对待晚辈的语气和程忱说话,听起来就像是无聊的说教。
他有些丧气,手里捏着酒杯,深红色的ye体晃悠悠,最后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酒店房间的内线又响了,空酒杯被放在小桌上,余修远接了电话,听到的是韩川的声音:“余先生,酒店说这边没有您常喝的那种牛nai,我现在开车去您家里取可以吗?”
余修远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不用了。”
他不喜欢喝牛nai,每晚睡前的一杯牛nai却变成了一种惯例,就像他在原本以为不喜欢程忱的时候,却把自己的人生里加上了程忱的影子。
扔在外面沙发上的私人手机响了,余修远慢腾腾地走过去拿起来:“大哥?”
“下周周末我带上修安和余歌去程家吃饭,你有空就一起来吧。”
“下周周末可能没时间,我得去一趟欧洲,跟进一下这次合作案的细节。”余修远是真的忙,心想着就算是下周周末去不了程家,等空下来了再去找程忱谈谈也是可以的,“三哥身体好些了吗?能出来走动了啊?”
“最近用了新药,身体恢复得不错,你有时间也多回来看看他。”
24
最近天气回暖了,周末是个晴天。程忱坐上家里来接的车,虽然有点疲倦,但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昨天晚上,余修远抽空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到B国了,明天的晚餐到不了,希望他不要生气。
程忱撇嘴:“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啊,你不来就不来,反正你以前也没来过。”
“我刚刚回国来就错过了这次拜访是我不对。”听到程忱这样的语气,余修远反倒是觉得轻松了很多,说话也就跟着轻松了起来,“但是我怕我去你家就忍不住想和程先生说起你的事情来,但是你还没有答复我。”
程忱想了一阵才想起余修远说的是什么事,一张脸顿时红得直充血,但嘴上还是很硬气的:“你要在电话里听答复吗?”
没等余修远接话,他又怕余修远真的要听:“你想听也不行,我得等你回来,当面跟你说,这样显得比较郑重。”
最近他和余修远相处得挺好,余修远虽然每天忙着,但也能抽出时间来给他打电话,先是解释了一下那个白人少年,又再毫无原则地向程忱道了几天歉,程忱原本一肚子的气渐渐泄了,每天到时间就捧着脸趴在床上等电话。
张非非看得牙酸,每次程忱接电话的时候,他就趴在对面床歪着脸冲程忱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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