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凉快,傅弈舟站在走廊栅栏边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脑海里仍有昨夜与陆无一抵死缠绵的片段,挥之不去。或许头一遭与男人共度春宵,受到的冲击太大,大到让人念念不忘。他竟然还说了那样的话,回想起来追悔莫及。
不可再想,那是一个错误,忘记它吧。
傅弈舟在心里说服自己,还作好了之后与陆无一见面时准备。想通后他便觉得通体舒畅。正好有人前来传话请傅弈舟过去一聚。
方心玉与滕兰早已坐在高座上,一人拿着烟斗轻敲,一人静坐似乎在养神。下首坐着脸色不大好看的陆无一,青天化日下,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
魔教的人向来特立独行,方心玉也不劝说,室内氛围显得怪异又平和。
傅弈舟进屋瞧见人这么齐,颇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道:“在下是否来晚了?”
“不晚,傅公子请坐。”方心玉缓声道,滕兰随着她话音落下而开始动起来。
傅弈舟眼角余光向陆无一那边投去,面色略略一僵便寻了处离陆无一较远的地方坐下。陆无一也觉别扭,很快将头偏到另一头不看他。
方心玉单刀直入:“事出有因,我们直入正题。师妹。”
被叫到的滕兰抬起柔荑翻开摆在案台上的泛黄老书,语气平淡:“双生盅只有万虫盅方可破解。而万虫盅只有苗疆神婆才有,所以你们想要解盅,必须走一趟苗疆。不过……”滕兰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继续开口:“两位公子愿意的话也可不解,毕竟此盅非毒盅。”
她言下之意指的是他们二人只需在每个新月之夜交合,双生盅就不会伤到他们一分一毫。
一男一女便作罢。可他们又不是断袖,为了自保而与另一个男人行/房实在很奇怪!
陆无一涨得脸通红,忍不住想骂话,可又不知骂什么。傅弈舟干咳一声打破空气中片刻的凝重,道:“万虫盅是什么?”
滕兰摇头:“书里没有详细记载,我也不是很清楚。两位公子欲作何打算?”
陆无一斩钉截铁道:“当然要去!离开这里就去!”
方心玉又道:“这里离苗疆路途遥远,你们要做足万全准备方好。”
“做什么万全准备,本座一刻都不想浪费。”
“……在下与陆教主身份悬殊,一起行动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若被麻烦耽误了时间更是得不偿失。”傅弈舟冷静的分析道。
方心玉心想有理,思索半晌后道:“这好办。你们二人只需低调行事,私下前往便可。我也会跟着你们,这样更不会显得奇怪。”
陆无一听到她的话,脱口问:“你也要跟着来?”
傅弈舟一愣。陆无一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滕兰罩着眼纱的脸看不清是什么神色,但在那刹那显得很吃惊动摇。
方心玉颔首:“我之前就打算跟你说,只是你突然变成那样……”
“你可以离开这里吗?”她不是说在焚玉楼里的人不可以离开焚玉楼?
方心玉顿住拿烟斗敲晃的手:“你不必在意这点,我会处理好。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们先回去好好准备。”
她侧过脸凝“望”着方心玉,却什么话都没说。
傅弈舟注意到滕兰的奇怪模样,略一思忖后很自觉起身:“也好,在下先告辞了。”他向外走时发现陆无一还坐在那里倒酒喝,他又折回身道:“陆教主,在下想与你聊聊,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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