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十里有点烦躁:“你哥哥是不是说过,再犯这种事要怎么办。”
要道歉!就三个字!快说!
时郁枫则轻轻地眨了眨眼,黑瞳仁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绿,一头透着灰的银发被微风吹落阳光。他属于那种很会长的混血,亚裔和拉美裔在他身上奇异地相融,清秀加上狂放,苍白加上浓烈,有种波动不定的美感,哪怕此刻他脸上有尘土,身上有血污。
他认真看着邱十里,很意外似的,翘起嘴唇微笑:“怎么办?要我休赛?”
邱十里简直要吐血——休赛,休你个头!这两个字,他现在最怕别人趁机提出来,俱乐部必须考虑其他队员的心情。结果这小子自己往枪口上撞!
他用余光看看围观的诸位,琢磨着谁听得懂中文,强压怒火,转移话题:“你的奖金工资都用来赔医药费维修费了吧!”
时郁枫还是笑,指指自己训练服上排满的各种标志:“反正还有广告赚钱。”
说罢,他颓然露出疲惫的神情,从邱十里手中拿过矿泉水瓶,漱漱口,肆无忌惮地把血水吐在地上,赛道被晒得极烫,水泼上去,甚至像在冒热烟。
“直接从我账户扣就好,”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往赛道外的草坪走去,“我就是疯了,去小黑屋反思咯!”
邱十里深深地皱起眉,盯他的背影看了十多秒,点起根烟猛抽。他身后的地上有块耳垂。稀烂的。血淋淋的。人的。时郁枫刚才咬下来的。
这小孩之前揍人的样子又浮在眼前。很凶,但称不上凌厉,还是太嫩,但也够麻烦。
是我疯了,我鬼迷心窍,邱十里心想,我答应大哥,供你这个祖宗。
“嗨,伙计们,”他尴尬地清清嗓子,走到队员堆里,在议论爆发前抢先开口,神情无比关怀又真诚,“有件事我们商量一下。”
正值三月出头,墨尔本秋风shi润,南半球下午四点的阳光磨光了一切黑白分明,此刻只剩微醺。时郁枫已经换下训练服,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九阶数独,顺便啜一杯橙汁。
对于要被关多久,他没想法,也不在乎。
所谓小黑屋,其实也就是邱十里的办公室,一座两层小楼,有着严格的门卫系统。那人平时不在基地多待,时郁枫头一次翻墙往里爬是在十四岁的时候,触动了警报,不但遭了电,还在三分钟内被赶来的警卫制伏。
这番屈辱,让时郁枫很长记性,等下次邱十里过来,他就明目张胆地拿走人家的钥匙卡,复刻了一张磁条完全一样的,从此便经常训练过后刷卡进屋去逍遥。无论何时,啤酒汽水都塞满冰箱,小影厅、大电视、各种游戏机,应有尽有,简直天堂。
此刻,天堂随着音响里那首的骤止而暂停服务。
“……我服了,真够潇洒,”是邱十里按掉了一层的音响总开关,他砰地合上门,脚步声循着楼梯,一步步靠近,“把你关在这里面,能坚持多久?”
“一辈子。如果,你不在的话。”时郁枫仰在沙发靠垫上,伸了个懒腰,倒着看向这位天堂终结者。
邱十里叹气,捞了一把他后脑勺,让他坐正,随即在他身边的独座靠椅上坐下,尽量显得不严厉,“伤还痛不痛?”
“我没受伤。”
邱十里点点头,态度变得公事公办:“中午那件事,我和大哥商量过了,这次不能像以前那样。小枫,你最好还是休赛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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