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碎玻璃划的伤慢慢好了,新鲜粉嫩的rou长出来,痒得心烦。季远思摸着伤疤东想西想。
季远思发现魏敏最近有点不一样了,他老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木晓。季远思察觉的到,木晓却不知道——他好像天生就少一根筋的。
以前不这样,现在突然这样做,魏敏在想什么呢?季远思也疑惑地看着木晓。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想明白了,他这回是做了次月老,如果之前魏敏对木晓有七分情谊,现在就有十分喜欢了。
人于困境之中会和同伴格外的亲近,向来如此。
季远思一明白,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把装在玻璃花瓶里的玫瑰糟蹋了个遍,娇嫩的花瓣被撕成一道一道,飘落下阳台。那是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他吹着风,看见木晓走过来,把花枝丢下楼。
木晓问季远思要身上的钥匙,尿道被堵住了,留着小孔只能一滴滴地漏,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季远思静静地听着,又抽出一枝花,在手里把玩着,这娇艳的玫瑰像一滴血,他的眼神望过来,被月光照着竟有几分清冷幽怨的味道,他懒懒地说了句:“抱歉了,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木晓当然知道他这是唬人,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把季远思打一顿吗?季远思后边天天站着两个人,像两条听话的哈巴狗,又像两条黑影。
季远思突然说:“真是喜欢你神志不清的时候,听话又乖巧,十分招人疼。”
木晓怒极反笑,不想再理他了,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被你喜欢可真是不幸。”
季远思别有深意地看着木晓,长叹一声说:“被魏敏喜欢也未必是件好事。”他心想,要不是魏敏喜欢你,你也不会被关在这里陪着我。又想,你要是长得再难看一点,也不会在这里。
木晓却没听明白,他突然笑了一笑:“好像什么东西一旦沾了你,都要坏事。”
木晓的眼神干干净净,怀着赤子之心的人总是这样。讨厌一个人,喜欢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季远思揉着木晓的头发,把花插进木晓的双峰之中。两团软rou倒是夹紧了花没让它掉下来。这举动有些猥琐了。趁着木晓还没反应过来,季远思嘻嘻笑了两声走开了。
木晓气得脸有些发红,把花扔到地上,狠狠踩碎了。过了一会儿又默默扶额,这泄愤方式实在有些幼稚,有些娘。他最近实在有些烦躁,魏敏变得很奇怪,他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对他的态度总像对一个柔弱的女人,他还因为这个问题和魏敏闹了闹,可事后又马上后悔,却低不下头和魏敏道歉。
木晓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马桶边上,他握着rou棒,想把上面那根管子拔出来,链子做得太Jing巧,长长的流苏在腿间晃来晃去。上面是一朵玲珑小花,木晓将它转动了下,只觉得尿道内壁一阵酥爽刺痛,差点就要尿出来,他赶紧夹紧了双腿。
最后还是坐在马桶上,过去的种种在眼前展开,无数的念头在脑海在脑海闪过。
想到魏敏,又想到自己。他想,一定要向魏敏道歉。
释放的时候用的是男性器官还是女性器官倒没什么差别了。木晓低着头看着自己软趴趴的小兄弟,顶上是一朵银色的小花。
人还是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他和魏敏说,不好的都忘记。可这次要记得,一定要记得,记得这些屈辱不是为了折磨自己,而是记账,失去了的一定要记得讨回来。一定。
释放完之后一身轻松,木晓心里却像栓了链子。他把头埋进水里,纷乱的、沸腾的的年头渐渐冷却下来,他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一张苍白的脸,都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憔悴成这样了。木晓用手把脸抹干,失魂落魄地走出去,恰好就看到了魏敏。
木晓走到他跟前,叫了一声:“敏敏。”
魏敏皱眉,用手背摸摸木晓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了?”
木晓把头扭开了些许,脑袋上就被盖了毛巾。魏敏用毛巾擦干他的头发,解释道:“你头发shi了,容易生病。”木晓回答道:“我哪有这么娇弱。”
他可从来没见魏敏这样好声好气和他说话,处处透着奇怪。他却还是贪恋那点温暖。透着厚厚的毛巾,几乎感受不到那点温度。可魏敏离他这样近,近得快要贴在一起
木晓居然有点尴尬,他又一次对自己说,魏敏是我的兄弟啊。他退开了些许,突兀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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