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云生扁了扁嘴,睡得正香被弄醒,先不谈脾气大不大,整个人其实都还在迷糊状态,大概记得有守夜这么回事,也就摇晃的站了起来,才到刘恒胸口的矮小人儿,还耷拉着脑袋揉着眼睛杵在刘恒面前,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严格的家长在训孩子……
周围无论是警戒着的,还是醒来的黑衣人们不约而同肩膀抖了两抖。
刘恒垂眼瞧着面前的小老鼠,衣服乱七八糟,一头乌黑浓厚的发如同泼墨滑下他肩头直拂他脚踝,目光瞥到被褥边滚落的发冠,心里暗自一晒,小老鼠是想学名士风流?从头发上学起?
还没待刘恒开口,云生先抬起了头,眼睛几乎睁不开的半眯着:“叔叔先容我去洗漱。”实在太困太乏,一般这样的时刻直接被叫起,他都要如同被睬着尾巴的猫炸毛的。
刘恒负手点头,“去罢。”却在小老鼠一摇三晃的转身朝溪流走去的时候,弯腰拣了地上的发冠,继续背着手,散步似的慢悠悠跟了上去。
所有黑衣人继续颤了颤。
借着明亮的月光,按照方向一步一个坑的来到溪流边蹲下,萎靡的云生完全没有考虑什么半跪半蹲的耍帅姿势,直接就是双膝往外一张的蹲姿,然后便伸手掬水泼脸,从旁边看,挺像一只蛤蟆。冰凉的水多少冲洗掉困倦,将冰凉的手覆盖上眼睛好一会儿,总算舒服多了。
啊,他到底是运气多好啊,揽了个什么守夜的活,这辈子都没这么折腾过。暗叹一声起立,才发现束发早就散掉了。将将反手捉住满掌的发,思考要不要去拽根草绳什么的应付一下的转过身,面前就出现一只大掌,掌心里躺着他的发冠。
大半夜的,必须很惊悚,怕鬼的云生虎躯一震菊花一紧,整个人保持着反手捉头发的姿态,低着头半晌没有动弹。
“恩?”刘恒的鼻音加得重了点。
实则被吓得瞬间肌rou僵硬的云生呼了口气,“谢谢叔叔。”伸手取了发冠,却随手揣进了袖袋,继续一手抓着头发。
刘恒暗暗觉得小老鼠胆子真的小得好笑,又很是好奇他为什么不束发。
结果是云生动作坑坑洼洼的将自己的头发绕了半天,最后打了个诡异无比的结……
刘恒微微侧眼,瞧着小老鼠脑袋后一大坨黑漆漆的东西,和下面垂着的乱发,嘴角抽了抽。
这辈子就没有亲自动手整理过头发云生自我感觉还不错,至少不碍事了,仰起头,也恢复了正常:“叔叔请告之小侄该如何守夜。”这俩字他也只在书里看过,没有身临其境的经验。
刘恒将视线自他脑后的鸟窝移开,迈开步伐:“随我来。”守夜只是他随口一说,每个点儿自有手下轮流值守,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只是逗逗小老鼠而已,四下一瞧,也就随性的沿着溪流往上游走去。
正值满月,这个时代没有光污染,明亮的月光将一切照得十分亮堂,又是平原的地区,除了少数的树林和过高的草丛,其余皆一目了然。云生跟在刘恒身后,忽然觉得夜景其实也不错,尤其是溪边还有萤火虫,更是让他看得唇角带了笑。
“看什么?”似乎是感受到了云生的好心情,刘恒停下脚步,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熠耀。”云生笑得眼睛弯弯的,月光下整个人散发出十分柔和的光芒。
刘恒瞅了眼十分悠然自得的云生,忽然问:“这里离营地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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