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中。漆黑的海水中,气泡内部发出柔和的光,使每一只气泡都像落入水中的灯泡。
夜游水族馆的人们大多是来看各种发光生物的,最吸引他们的自然是发光水母。当然,发现它们需要运气和一点耐心。进入海域的气泡很快就分散到了各个地方。卡尔动手把气泡引向了人群集中的地方,对塔齐托说:“跟着人走,比较容易发现水母。当然,也比较不容易被你的跟班们发现。”
塔齐托面无表情地说,那些士兵不是他的人。如果不让他们跟来只会引起麻烦。
卡尔又笑了笑,说他清楚这一点。这更坐实了这两天塔齐托一直处于他们的监视中。
塔齐托面色不善地问:“我的父亲呢?”
卡尔立刻让他等一等。他扭动了一下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塔齐托注意到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静电感扑面而来,将他们笼罩了起来。是信号屏蔽器,防止他们的对话被人监听。卡尔为这次见面做了滴水不漏的准备。
塔齐托又紧接着问:“你们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卡尔说:“你放心吧,不是11先生的芯片。我们也没想到11先生对自己那么狠,竟会把记忆芯片击碎。我们对1小姐的芯片也不感兴趣,事实上,她对我们已经没有用处了。我们得感谢你们替我们解决了她。今天,我们完全是为了你父亲的事而来的。”他说着从终端打开了一个视频,拉到了塔齐托面前说,“我就算说破嘴皮,你也不会信我的。你自己看吧。”
塔齐托的目光落在视频画面上。当他看到画面中出现的人时,他的瞳孔骤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站在视频中央的人是达里奥·马迪诺,他的父亲。就算已经接近二十年没见面了,童年记忆早就模糊,但是那种令人心悸的熟悉感不会出错。
“我的孩子,”视频里的马迪诺说,“我需要你的帮助。整个星系都需要你的帮助。”
第110章
要制造这样的熟悉感很容易。反叛军——或者是他们自称的起义军——团队里有一位老心理学家希娜。卡尔在制定塔齐托相关的计划时去咨询过她。希娜告诉他,人对于二十年前的记忆只能保留一个轮廓,剩下的都得交给想象力。所以,只要AI塑造的达里奥·马迪诺形象保留了当年他最重要的特质,比如面部坚毅的轮廓,某一频段的声音,甚至就算口音有一些出入,对塔齐托来说,那个就是达里奥。
卡尔深入研究了当年达里奥·马迪诺留下的音频和影像,谨慎地利用社交AI塑造了一个虚假的父亲形象。这是“那位大人”交给他的,曾经他以为最没用的任务。但是他没有想到在他们被白色军团逼入绝境的时候,这竟然成了他们最后一根稻草。
事情要从起义军的计划说起。
起义的首领,也就是所有义军口中敬重地称呼的“那位大人”,很早就看出了主脑统治的致命缺陷——
主脑经过数次自我进化,早已脱离了AI的范畴,成为了一个无机智慧体。然而,其核心的思维模式仍然受到最初设计的束缚,也就是Problem-Solution模式:出现问题,解决问题。当问题发生,主脑能够快速响应,利用最经济有效的方式解决问题。然而,“经济有效”也就意味着,主脑的行动模式是可预测的,缺乏狡猾的计谋,对未知伤害的预防也很弱。这一切为推翻主脑统治提供了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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