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的这么多毒品。”
宋明武眼皮跳起来,笑笑,“别低估了人民群众。”
“要不然邢队着急什么,的确是影响力太坏了。拖着拖着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宋明武抓了一把瓜子给他,“这事儿不好说。”
小协警好奇道,“宋哥,你怎么查到菜市场的?”
“下面线人报的,不是我查的。”
“但好像这次粉的质量不高啊。他们买回来的样品检测出来里头掺了很多山药粉,颜色差不多所以rou眼分不出来,但纯度就比较低了,估计价钱不高,低于市场价。”
“学生抽的玩意儿,价高了怎么卖?都是些紧巴巴的平头百姓,你真以为有个金山银山随便抽?”
协警把空可乐罐一捏,腾空抛了出去,“为什么吸毒这种事反而是这些社会底层阶级多呢?”
罐子呛一声投进了垃圾桶。宋明武想了想,回答他,“很多因素吧,受教育的程度、家庭环境、社会环境……我觉得,一个人没有希望、把快乐建立在虚幻的事情上,就像是深坠泥潭,你给他稻草给他浮木哪怕救生圈直接套腰上都是浮不起来的。有些人生来在岸上,有些人生来在泥沼,可能生来在泥沼里的比岸上那些人,对前路有更深的迷惘吧。”
“那也不该自甘堕落。”
“是,这些都不是理由。”
宋明武想起了那个不愿透露名字的小混混。当警察当多了,好人和坏人都看得多,阅人经验也相当丰富。也并非所有人都浮不上来。宋明武心想,那不是陷足深渊的人的眼睛,那是野心家的眼睛,狂妄自大,孤高骄傲而且毫不收敛一身戾气,这样的人一方面自我膨胀欲`望强烈,另一方面这种人往往代表着强烈的目标、坚定的信念和疯狂的Jing神动力。这世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怕就是怕这种不要命的。但是宋明武也好奇,一个小孩儿能有什么如此强烈的希望?
远处的云翳渐渐泛青,又一个值班的夜晚过去。听说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稀稀拉拉的。窗外已经有早起的人家的晨灯,在冷淡的天色和深灰的街景中突兀而格格不入地亮着,碍眼。
臭河涌边,少年骑着单车伴一串清脆的铃铛穿梭而过,女孩子坐在后座上,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拿着小册子背书。白色的学生裙飞扬起来。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流入宫墙……”
宋昂啧声,“背了这么多天还没背出来?”
徐小灵啪一声把小册子盖腿上,“烦死了,这么长背个鬼。”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女孩子的脸有点红,“我真的背了那么多天了吗?我记得我昨天才开始背的嘛。”
“那是,我都能背下来了。”
徐小灵不满地嘀咕,“你记性那么好,干嘛不回来上课。”
宋昂搪塞,“这不是还没凑够钱嘛。要不你每天早上念,我也顺便背背,咱俩互相抽查。”
“切,你背的什么知道吗就背出来了。”
宋昂朗笑,“不知道。说不定等会儿抽根烟就忘了。”
车子穿过小桥到达市场。徐小灵每天早上骑车到这里来进货,把东西运回家之后才去上学。两人笨拙地把箱子放到后座上,用尼龙绳绑好。徐小灵换了个座位,侧着身体坐在前头的横杆上,宋昂骑车,将她裹挟在自己的臂弯里。这个姿势让小姑娘有点害羞,又十分满足,一直低着头玩辫子,也不说话只蹬腿,自顾着甜蜜。
过了一会儿,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宋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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