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张床上,从王八贤的裤子口袋摸烟,不知摸到了什么,嘿地一声笑了,“哎哟,八千岁您老人家睡觉还带着枪呢?”
“日你先人哟!”王八贤杀猪似的嚎叫,猛地蹬他一脚,瞪着布满血丝的红眼睛坐起来,金毛狮王似的须发凌乱,捂着裤裆狂吼,“哥一晚上睡不到三个小时!把你贱爪子从本王的巨无霸上拿开!”
“我还一个小时都没睡呢!”孔信在那玩意儿上又摸了一把,笑得分外猥琐,摸出烟,弹一根到嘴里,旁边立刻有人伸手点燃,他吸一口,弹弹烟灰,将烟盒丢给罗子庚,对大家淡淡道,“我徒弟,罗子庚。”
“!!!”罗子庚差点被一个雷劈傻了,他是在跟着孔信学鉴定没错,但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将自己当成徒弟了。
古玩行讲究传承有序,有家族传承,也有师徒传承,初入此行的少年先在古玩店当伙计,等学够了本领,再出师去自己闯荡。
以孔信的条件,完全可以收一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天才,从根基开始打起,没有必要让自己这样的半吊子挂在名下。
“收徒?”王八贤诧异地问,别说人家罗子庚是温家的亲戚,就说你孔信才二十六岁,收个毛的徒弟啊?
孔信认真地点点头,“嗯,收徒。”
罗子庚迅速冷静下来,不管怎么样,孔信是不会给自己吃亏的,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总是为自己好,遂笑着给在座的几个人分烟,“以后还要托大家照应。”
“有孔信罩你,还用得着别人?”一个人叼着烟笑道,“孔家吃rou,我们也就喝点汤。”
“扯蛋吧你!”孔信笑骂,“你要还算喝汤,那别人岂不是都在吃糠咽菜了?”
“嘿,就是吃糠咽菜!”那人大叫,伸出手指比个数字,“八辈子没吃rou啦!”
众人大笑。
既然人齐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去事先定的酒店包间,饭菜上桌,王八贤挥手,“你们先喝着,本王前胸早就贴在肚皮上了,得先吃点。”说着一阵风卷残云吃得满脸是牙。
酒过三巡,孔信放下酒杯,“大家都知根知底,明说了吧,各自都有什么打算?”
“还谈什么打算?”一个人道,“现在已经戒严了,除非有省里的批文,闲杂人带一概不许进去,宣布古将台从今往后所有的发现都归国有,就连附近老百姓自家院子里挖出来的,也没权力卖。”
“都归国有?”另一人道,“那岂不是连摸一摸都不行?靠啊,老子这趟过来没打谱收到真家伙,我就想着你们哥几个谁收到了,我能摸一摸啊。”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要是真收到了,立马雇一百个保镖,包专机运回老家,这可是柴窑!”
“滚吧,就你那眼力,摸个碎瓷片就不错了!”
众人吵嚷着相互挤兑,其实各自心里都难受得不行,任何一个爱好瓷器的人都扛不住柴窑的诱惑,那可是几百年来只出现在传说中的瑰宝。
现在瑰宝在警戒线里面,而他们人在外头,真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散场的时候已经醉倒了几个,孔信踉跄着脚步,大部分重量都靠在罗子庚肩上,对众人挥手,“有路子一定要知会兄弟一声。”
“放心吧!”王八贤也醉醺醺,肥硕的身体都快把扶着他的那人压扁了,还在兴奋地对孔信挥手,“子庚小弟啊,照顾好我的信乖乖,他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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