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干什麽?而且他叔似乎越觉亏欠他,对他那叫一个越来越亲,石头心肠也不是硬的,怎麽说到底是一世血缘亲人,也算是一个缘分,他自然不能背信忘义。
日子渐渐平稳平淡,不温不火,偶尔偶尔,石头会去江边,放眼看去,也只有那条江还不曾变过。
他小日子过得也不算孤单,到底屋里还有阿江的牌位陪著他,跟个木牌子说说话,倒也还能解解闷。就是那张画,用白布盖了藏在库里,很久都没拿出来看。
不敢看,怕要看了,就会想。想多了,心就疼。
说到底,怪不怪阿江?石头扪心自问,他还能怨阿江不成?他已经不是阿江以为的小石头,而这个阿江……说到底,也不是千年前,那个说话轻飘飘、走路轻飘飘,天天去厨房揭锅子的厉鬼了。
阿江伴他十世,助他寻回三魂七魄,也算尽了情谊。想那前九世过得那般凄凄惨惨,这世阿江合该有自己的人生,他实在不该再拖累他。
待了却今生,这孽缘也该到头了吧。
石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牌位前,烧了三柱香,拜了又拜。
前阵子他找了老师傅,给牌位重新上了漆,写上名,香火嫋嫋,石头抬眼,那三字江燕云叫他微微看出了神。
却在此时,门口被谁轻轻叩响。
一下又一下,轻而缓。
石头赶忙抬手擦擦眼,喊了声:就来!!
门板拉开,冷风灌入,石头眼前晃了晃,好似瞧见了一抹白,他不由失声唤:阿江。
光点逐渐聚焦,雪白渐渐成了黑,寒目在雪中沥沥清明,濯濯身姿千年不变,他确实是阿江。
蒋副长站在石头家门前,没人知道他站了多久,肩上积了薄薄的雪,发上一点一点白,就跟他的面色一样。
他不言不语,几月不见,那面庞貌似又尖了些。真怪,这不太健康的气色,反跟那个“阿江”越来越像了。
他乐意当冰雕,石头的心肠却软,哪里舍得他这样冻著,招招手道:别冷著,进来进来。
石头给他倒了热茶,让他两手先捂一捂,又赶紧去把暖炉开到了最大。
阿江的表情有些恍惚,他环顾了屋子,清冷目光又落在了那个青年身上──石头忙到了後来,也没啥能忙的了,只得坐下来,侧著身子,没跟阿江面对面。
静了很久,最後还是阿江先开的口。
你过得好麽?
真怪了,这声音就跟阿江的样子一样,千年不变,明明才几个月没听见,却好像过了几百年。
石头笑笑,答,马马虎虎。
阿江点了点头,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石头原本还能真心笑著,只是阿江太安静了,他觉得嘴角越来越重,他都快要再笑不起来。
尴尬的沈默持续了片刻,石头总算想到了话头,摸摸鼻子问:“你怎麽会过来?打算……待多长时间?”他说的时候不由看向阿江,他很勉强地忍著,免得让阿江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期待。
还好阿江没再给他希望,淡淡说:“来做一下工程的收尾,明天就走了。”
石头怔了怔,很快点点头,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这样啊……”
然後没等阿江出声,他接著又笑眯眯道:“吃过了没?刚好锅里炖了一天的卤猪脚,吃了……再走?”
石头问得很轻,好像在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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