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国内的绘本很难被国外的奖项发现。也是出于对樊以声他们出版社的感激,祁真一直没有推过这家的约稿,哪怕期刊稿酬不高,交稿时间又紧张,他也画得很用心——再说,负责期刊约稿的还是樊以声。
祁真喜欢画儿童绘本,这次愿意接下成人绘本,也是因为那家出版社之前有过合作,来约稿的编辑和他私交不错。
“爱情啊……”祁真翻着桌上打印出来的文稿,没什么意义地感叹着。
“你画的时候就找一下自己谈恋爱的感觉嘛。”约稿编辑是这么对他说的。
祁真当时很正经地回复她说“没有谈过”。
但如果把故事里那个憧憬爱情却又裹足不前的主角替换成自己呢?
祁真胡思乱想着,习惯性地摸起彩铅继续涂鸦。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又一次被敲响。
“男神,你还在工作吗?”门外的人问。
祁真像被惊醒一样回过神,扭头看向门边:细微的影子又出现在了地上。
“我还在工作。”祁真说,“有事吗?”
樊以声“嗯”了一声,不好意思似的放低了声音:“浴室的热水器我不太会用,方便教我一下么?”
“你等一下。”祁真一边应着,一边站起身。
画笔随意地滚在细纹纸上,笔尖指住涂鸦的成果:蓝衬衣,卡其裤,腰身收得特别紧。
祁真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把涂鸦塞进了抽屉里。
3.
确认过没有不妥之后,祁真几步走到门边拉开房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一愣。
樊以声大概是收拾房间收拾得热了,额头鼻尖都带着细微的汗珠,那件刚才还出现在祁真笔下的衬衣也被脱掉了,现在,他的上身只穿着件紧身的白色背心。
利落的、明显是长期运动才会形成的肌rou线条在衣物遮盖不到的地方展露出来,随着他拭汗的动作清晰地绷紧、放松。
“美好的rou体”——祁真突然想起大学时班里的女生们对一位男性模特的赞美。那是位容易让同性产生危机感的模特,健美先生一样的肌rou块在亚洲人里十分少见,协调的身体比例又不会让他显得笨重。班里的男生总是在私底下讨伐女生的“花痴”,祁真也有几次被他们拉着一起同仇敌忾。
审美这种事是很主观的,虽然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但祁真对那位雄性荷尔蒙爆表、会让女生尖叫的模特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祁真一直认为自己感兴趣的类型应该是文质彬彬那种,但现在看来,他对自己的了解并不足够。
“美好的rou体。”
只要视线扫过樊以声的上身,这个充满花痴感的形容就在祁真的脑海里不断刷屏。
祁真别过头,让视线转向浴室所在的方向:家里有两间卫生间,但有浴室的只有一个,就在次卧对面。
“你是要洗澡了吗?”他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
樊以声说了声“是”,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落在祁真耳旁。“浴室的热水器按电源键没反应。”他说。
祁真侧身从他身边走过,一边走一边说:“忘了告诉你,浴室的电热水器坏了,现在用的是装在厨房里的燃气热水器。”
“这样啊。”樊以声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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