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rou偿”两个字时,似乎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就是说要教你游泳那事,我给你办了张我们单位楼下健身房的年卡。那家健身房在五楼有个室内游泳池,设施很好,教练也不错,本来想说等你身体再好点就拐你去学游泳来着……”樊以声轻轻叹气,声音低沉下去:“你不习惯跟人接触的话……是我自作主张了。”
樊以声看起来很沮丧。
祁真犹豫了一下——又或许没有犹豫,然后说:“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
樊以声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愿意去学游泳?”
祁真点点头。
樊以声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里也带上了笑意。“学游泳肯定会有很多身体接触,”他说,“要是你不习惯教练教你的话,我教你行吗?”
身体接触。
和樊以声。
在游泳池。
“好。”祁真答应了。
窃喜和心虚在心里疯涨,祁真故作镇定地拉过一袋小青菜,转回洗菜池边挑挑拣拣。他一个人住了很久,家常菜该会的都会,就算心思不在手上,择菜的动作利落得也看不出异样。
不爱下厨的单身人士对厨房的要求一向是够用就行,祁真这种大多数时候都靠外卖和零食存活的人买房也不会在意厨房大小——但现在挤了两个大男人进来,空间就真有些小了。
祁真站在水池前,樊以声就在他侧后方的流理台边收拾晚上的主菜。樊以声买了条个头颇大的鲫鱼,从塑料袋里解放出来时还半死不活,一挨到砧板,鱼尾就疯狂地拍个不停。带着腥味的水溅到祁真脸上,他侧头看了一眼:樊以声正按着鱼头,一手提刀,一副打算就这么剁下去的架势。
“哎?”祁真不确定地问,“以声你……会杀鱼吗?”
樊以声放下刀,表情讪讪的:“不太会……”他干咳了一声,又补充说:“我就会烧。”
祁真看了他一会儿,樊以声也回看着祁真——就是视线有点飘。
祁真想笑,但忍住了。
“刀给我吧。”他丢下择到一半的青菜,伸手要刀。
樊以声自觉地让开位置,换了祁真站到砧板前。
垂死挣扎了一阵的鱼正在养Jing蓄锐,祁真翻过菜刀,趁着它不动弹用刀背把它砸晕。
“还能这样啊……”樊以声嘀咕。
他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空间太小站得太近,很难听清他说了什么。
祁真不动声色,一手按住鱼,开始麻利地刮起鱼鳞。
樊以声没再说什么,但祁真几次用余光看他,他脸上的新奇感都没有掩饰干净。
“会做饭?厨艺好?”祁真在心里笑得打跌,面上却没露出分毫。
等把开膛破肚的鱼料理干净放进瓷盘,祁真才让出了鱼的处置权,回去继续择菜。
樊以声像模像样地清理了流理台,备好了烧鱼用的调料,神色正常地对祁真说:“我要起油锅烧鱼了,待会油烟太大,你先到外面歇会儿。”
祁真没有反对,把青菜洗好就出了厨房。
“我把厨房门关上了?”出门时,祁真问了一句。
樊以声应了声“好”。
他在开煤气灶,没有回头,也就没发现祁真没把门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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