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19章</h1>
一江春水
By海里泡着小十八
一
黑色的夜幕之下,无数璀璨的华灯升起,点亮了楚国的帝都,这座位于九州中部的源州城。
夏风穿梭在闪烁的灯火里,掠过每一处喧嚣的地方,缭绕着巍峨宫城的檐角,俯冲而下,钻进了宫城外东城处最热闹的地方。擦过金袍侍卫的衣角,只一瞬,便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溜进了幽深的巷子里。
整齐的脚步声如同马蹄一般响亮的踏在青石板上,身穿金袍的侍卫们手持长枪,列成几队,在这座喧嚣的府邸之外,交叉来回巡逻。从大红灯笼透射出来的灯光,打在武士们覆盖在面上的金色面具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从东城门口,一直到安国侯府,一路都是金袍侍卫们冷硬的身影。
整个东城,都在这把帝王手中的利刃之下戒严,一切,只是为了一场婚礼。
安国侯府之内,一片张灯结彩。从前堂到后院,挂满了大红的灯笼,丝竹之声悠扬,庆贺之声不绝,处处都是欢欣的气息。
今日乃是安国侯世子褚遂良的大喜日子,而与他结亲的对象,便是国子监博士,当今天子前任太傅的一代大家闻人伊。
他二人本自小便有婚约,褚遂良及冠那年,本应该履行婚约了的。可当年适逢国丧,便脱了一阵时日,后来闻人先生做了年幼天子之师,便再次耽搁了。如今一拖,两人都已近而立之年,而幼主也稳坐高位多年,自觉耽搁老师的皇帝,便下了旨,命监天司的司命们排好婚期,又指了两人的婚约。
随着指婚赐下的,还有无尽的宝物,以及升迁恩典。这隆重无比的态度,也另无数人晓得,这位皇帝对恩师的敬重了。无论是这婚事,还是恩赐,都是这几个月里源州城最热的谈资。
兴许是奖赏太过厚重,今日皇帝下榻安国侯府见证婚礼的行为,也就让人惊叹了一会,便很自然的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毕竟是恩师成亲,即便是贵为天子,也有和百姓一般同贺的权利的。
热闹的安国侯府之内,已近花甲之年的安国侯身穿暗红色华服,举杯回应着同僚们的庆贺。以武出身的安国侯,虽近花甲,仍然Jing神抖索,一袭华服将身形勾的潇洒俊逸,让人一看倒不像个手握兵权的侯爷,而是国子监的祭酒。
安国侯府素有儒将之称,今日的装扮但也十分贴切他的儒将之名。他一面含着笑回应着同僚的祝福,一面却暗暗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坐在主位上首的人。
一片喧嚣喜庆的氛围里,只有正堂摆着的一酒席,最为清净。只因那里坐着一位人,那便是大楚当今天子,钟离熙。
喧嚣之中,她安静的坐在主位上。身后垂首站着两位侍人,伺候着她慢条斯理的用着酒宴。那一袭炎色常服,缓和了不少黑色帝王的危压。厅中红色的灯火,打在她脸上,也将那张素白的面容染上了几分艳色。
她就坐在那里,仿佛与这热闹格格不入,又好像融在了这里。
与人聊的满面春风的安国侯,看到她悠闲自在的模样,心下沉的越发厉害。眉头压下,面上却仍旧装着欢喜,与人交流。
心里,却在不断的思量,皇帝此番前来的目的。真是为了恩师的婚礼,还是为了其他。
不止是他,在场的官员们,都在不断的思量,皇帝在忙碌之际来此,是为了什么?
这样看似喜庆的氛围地下,有多少暗涌就不得知了。高坐主位的皇帝,仿佛能够吃透大臣们的想法,安静的坐着,用那一双温和的双眸,注视着这片欢庆的世界。
相对于正堂的暗chao汹涌,新娘所在的婚房,便是安静的非常。
来此庆贺的命妇们,已然退场。诺大的婚房里,便只剩下候立在外间的侍女,以及那端坐在婚床之上,静候新郎归来的新娘子。
屋内高烛燃了一寸,蜡炬融成了泪水顺着烛身往下淌。明艳的灯光落在端坐在床上之人身上,将那一身嫁衣映的如火鲜明。她默然静坐着,身形要宛若最美的雕刻。
烛火映着人影,一室静谧。
有风从窗外来,摇曳着灯火。映在桌面上的烛影破碎了一瞬,刹那间恢复了原样。静谧之中,有一沙哑的女音响起,仿佛随着方才的风进来一般,猛地闯入这片宁静之地,“闻人先生……”
端坐在床上的女人顺着声音侧目,将视线清浅落在了屋中东南房的窗旁。一眼便看到了,扰乱了这片寂静的祸首。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红白祭祀服,如瀑的黑发不挽,垂直的滑落在胸前后背上。就好像一个飘忽的幽灵一般,站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少司命大人……”新娘望着角落里的女人开口,眸光清浅,无悲无喜,“可是为贺而来。”
监天司的少司命大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望着床上面容秀美的女人,皱着眉头开口,“陛下让我来,问先生最后一次,先生归否?”
新娘眸光跳动了一下,脸上,却仍旧挂着温柔的浅笑,“既已离分,何谓当归?”
少司命点点头,开口,沙哑的声音便穿进了新娘的耳中,“陛下说,无论您想不想,您,都要回去了。先生,得罪了。”
话音刚落,少司命将宽大的袖摆一甩,无数闪烁的星辰,出现在新娘的眼前。那双在灯光之下明亮的双眸,于司命的挥手间涣散,只一瞬,便失去了注视的前方,迷茫间,挺拔的身子萎顿,缓缓的倒在了床榻之间。
少司命注视着昏迷过去的女人,站在角落里,密音道,“回东宫。”
“诺。”黑夜里,跃出藏匿的司命身形,将女人的身体刹那之间移走,飞上屋檐,踩着万家灯火,朝着无尽深宫掠去。
少司命凝望着这些身形消失在黑夜里,冷淡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扭头,看了一眼东方,足下一点,乘着夏风,消失在深夜的屋檐之上。
她离去的一刹那,东边所在的京郊之处,像是得到什么讯号一般,无数烟花升入天空炸响。
那如同雷鸣一般震耳的烟花破碎声,穿透了喧闹的婚宴,传到了驻守在长街小巷里的那些金袍侍卫的耳中。黑夜里,有两双视线无声剑锋,刹那之后,为首之人无声抬手,刷的一下,寒冷的剑光,从侍卫们的腰间拔出,悄无声息的逼近了那座喧嚣繁华的侯府。
夜风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一如那些无声游走的黑影,将护卫侯府的武士闷声击毙,而后如同屋外的侍卫们一般,一起逼向了那个高官满堂的正堂里。
这样无声无息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婚宴的热闹。
坐在堂首的年轻皇帝,望着这热闹的景象,柔和的眼眸泛起了一丝冷光。视线看到了暗卫们的信号,嘴角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将手中的杯盏轻放,手一扬,在旁时刻注视着皇帝动作的礼官立刻会意,令乐师们停下了演奏。
乐声一止,交谈的声音也跟着渐渐止住。在场的官员都未烂醉,自然晓得皇帝这是有话了,便停下了声音,一齐将目光落在了主位上的皇帝身上。
钟离煦嘴角含笑,面容柔和一如既往,温和而亲切的与大人们说道,“今日是安国侯世子与吾师的婚礼,孤觉得异常欢喜。”她说着,视线落在了人群里身穿红袍的青年身上,目光深沉。
只一眼,皇帝的视线又落在了大臣们身上,“原以为能与诸位同贺一段时辰,可夜已深沉,孤也觉得困乏了,便不多留,就此离去。望诸位爱卿尽兴而归。”
许是她要离去的消息,让大臣们陡然觉得压力骤渐,送了一口气之后,便一同跪下言道,“臣等恭送陛下回宫。”
钟离煦笑着,目光落在安国侯身上,而后起身,道,“爱卿起身吧。”说着,摆摆手,便由着身后的内侍将自己缓缓的推到了门外。
忽然,一阵风来,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在鼻尖。钟离煦不适的皱眉,却在眨眼之间,发现暗卫提着一人,跪在自己轮椅前。
那人浑身是血,凌乱的衣袍上有好几处利剑划伤的痕迹。
忽然而来的人,惊吓到了在场的官员。
“有刺客,刺客,护驾,护驾!!”
内侍尖锐的声音划破室内的寂静,伴随着是臣子们慌乱的呼喊,一片兵荒马乱。
钟离煦面上装得一惊,心里却仍旧淡然自若。隔着方才立马集结成阵的护卫们,她坐在轮椅上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沉yin一番,问道,“文爱卿?”
“陛下……陛下……微臣文华章扣见陛下。”衣衫不整的男人垂首,重重的行了跪拜礼。
男人沙哑的声音宛若惊雷,炸的在场的大臣一片发懵。刷的一下,原本舒了一口气的安国侯爷与儿子,刹那之间变了脸色。
文华章两月前,不是被陛下派遣到宛州查军器走私案了吗?怎么如今……
似是晓得大臣们在想什么,陛下那张温和的脸一沉,“孤不是命你到宛州查案么,怎么如此狼狈的回来了……”
“是的陛下,微臣不负所托,已将案情查清。奈何幕后之人手段通天,臣恐案情不得清白,便立即回都,力求陛下不被蒙蔽,案情直达天听。”男人声音颤抖,语气却十分坚定。那副忠贞为国的模样让皇帝动容。
“微臣从宛州走来,遇险无数,幸得侠士相助,才有幸得见天颜。”中年男人语带哽咽,“陛下,臣有物相呈,这祸国殃民之首,便在此中!”
“呈上来!”皇帝厉声,结果臣子递上的册子,一看,那张温和的脸,越发凝重。
跪在地上的臣子们察觉到皇帝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心中阵阵惶恐,更有胆小者,已几近昏阙。
“好一个安国侯,好一个褚正宁,好一个百万将军出褚氏的褚氏!!”轮椅之上,皇帝双手合起册子,啪的一声打在了椅子之上,已然是怒极,“安国侯,你这是造反!!”
皇帝咬牙切齿道,那张平日里温和的脸罕见的出现了愤怒的色彩。她神情激动,挣扎着从轮椅上起来,靠着扶手稳住自己平稳的身子,浑身颤抖的点着跪坐在人群里身姿挺拔的安国侯身上,厉声道,“传金袍侍卫,将安国侯一府,尽数收押,明日早朝再议……”
厚重的脚步声终于踏进了正堂,一声一声,仿佛死神催命的声音。后知后觉的大臣们一身冷汗,方才理顺刚才发生了什么,然后慌乱的求情……
“陛下……陛下……”
还未等他们求情,金袍侍卫的利剑已经架在了褚府众人身上,在一片人的尖叫声里,无情的推搡着他们离去。
安国侯在侍卫们的挟持下起身,嘴里喊着,“陛下……”眼神,却与那个站直了背脊的年轻皇帝对上了。
那一刻,他看清了对方隐忍了对面的恨意,还有那一丝丝,欢呼雀跃。
果然,他还是都错看了。这位身上流淌着苍龙之血的君主,根本不是什么温和的绵羊。而是,一头真正的苍龙。而现在,就是她撕开面具,伸出利爪的时候了。
安国侯阖上眼,听着身旁儿子愤怒的吼声,和无数人的“陛下开恩……”,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生死有何惧?不过成王败寇尔。
钟离煦站在轮椅前,努力的忽略右脚诡异的感觉,站直了身子。望着安国侯被金袍侍卫押解的身影,露出了一个温和又残忍的笑容。
二
谁也没有想到皇帝会在婚宴上发难,将一场热闹的喜宴开成了鸿门宴。这雷霆之势震得大臣们脑袋发懵,待到反应过来,便匆匆离去,召集党羽,为明日朝堂再做更具体的谋划。
褚氏握兵权历经三朝,说是百万军士出褚氏亦不为过。自先帝起,便是大楚朝堂上显赫的权贵。而今陛下隐忍多年,几番动作之后,终于松动褚氏,狠厉下手。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褚氏一倒,朝堂的风向也正式由着皇帝掌握了。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真是几家欢喜几家仇。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满堂喧闹的安国侯府,瞬间冷清了下来。夏风摇晃着红色灯笼,将廊下金袍侍卫的身影拉长。
为首的青年女子按着挂在腰间的长剑,仰头,看向悬在檐角之上那一弯清冷的月光,长舒了一口气。
褚氏,终究还是没了。
许是因着豪门倾颓之景,就连夜风也跟着凄凉了几分。凉风将豪门的喧嚣吹散,消失在了深邃的宫墙里。
夜风凉爽,顺着红色的窗柩进来,拨动着垂地的红色幕帘,将它缓缓的拖在地上行走,发出细碎的声响。
空旷的宫殿里,安放着诺大的一张婚床。垂在床四周的红纱,随着夜风缓缓掀开,露出了床上两个人的身形来。
年轻的皇帝坐在床榻之上,微微俯身,借着帘外的灯火注视着躺在身旁的女子。
她的双手交叠在腹上,枕着大红色的喜袍,阖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乌黑的发丝如同锦缎一般,散在了玉枕之上。洗净铅华的面容一如白玉,美的动人。
一只冰白的手抚上了女人散在床上的黑发,指尖传来的微凉,是最真实的触感。皇帝垂首,看着落在自己指间的黑发,那双黑色的双眸,盛满了温柔。
黑于白,交织在红色的锦缎前,刺眼又夺目。修长的手指顺着黑发往上爬,抚摸到鬓角,手指轻滑,终于触摸到那光滑如玉的面庞。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而来,直直的贯穿了心脏。
指腹轻擦过纤长的睫毛,顺着笔挺的鼻梁往下,点在了淡如樱的薄唇之上。
钟离煦望着自己手指一寸一寸温柔拂过的面容,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眸,染上了复杂的颜色。
望着身下这张沉睡的容颜,钟离煦的手顺着喜服的领口滑下,抚摸到对方洁白的脖颈,指尖轻挑,解开了衣襟的第一个扣子。
一颗,两颗,纤长的手指带着漫不经心的轻挑,好似在拆解一份最为Jing致的礼物一般,剥开了外层红色的喜服。
凝视着敞开衣襟处裸露出来的雪白中衣,皇帝温润的眼眸染上薄红欲色。
大红的喜服敞开,随着钟离煦的指尖层层剥落,摊在了床上,露出了被雪白中衣包裹住的玲珑身躯。
顺着柔滑的丝绸爬上,指尖落在了对方最后一层的盔甲上。钟离煦望着自己捏住的襟扣,神色平淡。须臾,唇角一弯,露出了一个温润的笑容,“老师都不愿意睁开眼望看看我嘛?”
身下躺着的女人早在她剥开外衣之时,便清醒过来。周身弥漫着熟悉的沉香味道,瞬间便使她辨认出在她身边的是何人。
越是明白,越是不想明白。就算是对方点破,亦不动声色。
望着那张沉静的睡颜,钟离煦笑着,指尖一挑,剥开了中衣之上的两颗扣子,露出了对方笔直纤细的锁骨。
凉爽的气息随着扣子的解开而侵入,闻人伊闭着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察觉,可心底还是难已自抑的升出几分凉意。
钟离煦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危险的感觉逼近,熟悉的沉香陡然间浓郁了起来。正在挣扎着要不要睁开眼的闻人伊,听到了衣料细碎临近的声音。
而后,微凉的发丝扫过衣襟,温热的唇落在了脖颈之上。只一刹那,仿佛再难以克制一般,闻人伊睁开了双眼。
她启唇,嘴里呵斥着年轻皇帝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温热的唇舌辗转于如玉的肌肤之上,沿着Jing致的锁骨来回,留下暧昧的痕迹。钟离煦扶着对方纤细的腰身,来回抚摸,稍重的力道引起了身下女子轻微的战栗。
侵犯的动作令闻人伊觉得十分难堪,她抬手,奋力的推拒着皇帝的身体,却发现自己艰难抬起了一寸的手,颓然的垂落在床榻上。
钟离煦果然用了药,除了让她浑身虚弱,还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埋首于对方脖颈的钟离煦,敏锐的察觉到身侧的动作,抬手,撑起了身子,将视线对上了那双包含不堪,又充满愤怒的双眼。
她望着身下虚弱无力的女人,抓住了对方瘫软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十指相扣。
“两月未曾见面,老师又是这么生气的望着学生嘛?”钟离煦歪着脑袋,望着身下的女人,笑yinyin道。
闻人伊凝视着她,那双平日里不起涟漪的双眸,含着怒气。
她是生气的,处在如此不堪的境地,除了生气,还有难以言喻的恐慌。
“啊,大概不止是生气,还有些失落。毕竟今天是老师成亲的日子呢,洞房花烛夜却不见新郎,而是看到了学生。”
“安国侯入狱,世子褚遂良也一并进去了。真是遗憾,老师今夜是见不到新郎了。不过……”钟离煦弯唇一笑,眼神邪狞又暧昧,“学生今夜,是不会毁了老师的洞房花烛的。”
说着,在闻人伊瞪大的眼眸里,俯身,含住了对方柔软的唇瓣。
相扣的指尖被钟离煦猛地握紧,她撕咬着对方的唇瓣,以一种强硬的姿势,迫切的闯进了对方的口腔里。灵活的舌尖扫过对方柔软的小舌,在抗拒中纠缠共舞。
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唯有被禁锢的手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下意识的,闻人伊闭上了双眼。
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沁出。
钟离煦强硬的姿态告诉她,今晚上会发生什么,避无可避。
仿佛贪吃的孩子一般,年轻的皇帝纠缠着老师,热烈的亲吻。紧握的双手在热情里越缠越紧,身下的身躯,在难耐的亲吻里渐渐紧绷。
钟离煦的右手,划开了所有衣襟的扣子,在热烈的亲吻里,揉着对方柔软的身躯,急促,而慌乱。
身下的女人在令人窒息的亲吻里,紊乱了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暗示着这难耐的亲吻非她所能承受。
察觉到对方呼吸艰难,钟离煦放缓了速度,渐渐的,将热切的吻,换成了轻啄。
樱色的唇瓣沾上了水渍,明艳动人。钟离煦俯身,望着那一抹艳色,瞳孔深处翻腾着野兽一般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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