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程羡身边是凉的，他知道程衍又走了。

    楼下隐约有脚步声，看看时间，大概是请的阿姨做饭来了。

    他现在就像是被程衍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成天无所事事坐享其成，他的好哥哥致力于把他养成个废物，离开他就没法活的那种，程羡倒也乐在其中。

    反正程衍就是他的一切，只要留在他身边，怎么样都可以，没了他，他也并不想活。

    程羡懒洋洋的在床上赖了一会，心里满满的餍足愉悦，翻身搂住程衍的枕头，将脸埋了进去。

    他这一动才发现，腰胯那一片传来阵阵酸痛，后面某处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怪异感。

    他轻啧了一声，揉揉腰爬了起来。

    掀开被子，赤裸的身体上到处都是吻痕和牙印，大腿内侧遍布青紫的指痕，那些见血的伤口因为昨晚见了生水，隐隐有些泛红，像是要发炎的样子。

    作为一个纯正的抖，程羡越看越觉得兴奋，或者说是觉得幸福。

    喜欢的人在身上留下的痕迹，总是好的。

    胡乱套上衣服下楼，饭菜已经端上桌了，程羡坐在餐椅上盘起腿，随手捞了个苹果，啃下一口喊道，“阿姨，药箱在哪呢？”

    陈阿姨从厨房探出头，疑惑的问他，“怎么了？哪受伤了吗？”

    程羡点点头，叼着苹果，不紧不慢的脱下上衣，冲陈阿姨眨眨眼。

    陈阿姨愣了几秒，但也就只愣了那么几秒。

    在这工作将近两年，各种事见多了，兄弟俩微妙的关系她也心知肚明。

    起先是心疼他们无依无靠相依为命，心理多少有点与常人不同。

    再后来是惊悚。

    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在做什么，也不敢问。

    记得她刚来第二个月的某天晚上，程羡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家门口，苍白的脸映着月色，妖冶恐怖。

    他身上没有伤，所以那些血是谁的，陈阿姨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最后是看到麻木，见怪不怪。

    程羡赤着上身，任她用酒Jing清洗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喊疼，若无其事的吃他的饭。

    他倒是不疼，可怜陈阿姨看着总觉得皮疼，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嘴角时不时抽一下。

    正上着药，门铃突然响了，陈阿姨不紧不慢的放下棉签走了过去，在可视里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打开门。

    季扬灵进来的时候，程羡正在穿衣服，就那么随意的披在身上，系上两个扣子，赤裸的白皙肌肤若隐若现，所以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些明显是被疼爱过度的痕迹。

    他把手里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推到程羡面前，“你哥让我送来的。”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调侃，“非得让我在你一睡醒的时候就送来，一点也等不得。”

    程羡懒懒的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他昨晚随口说想吃的小蛋糕，也没什么表情，“他今天忙么。”

    “他每天都很忙。”

    “哦。”

    季扬灵心里冷冷一笑，心说这副冷漠样子还真是和程衍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