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宠物,我就没有和他一起去看。反正去看了也只是给自己找不舒服。那个宠物也是,那封也是,都不过是他的道具。
房间里还弥留着一些糜烂的气息,刚刚开了窗通了风,屋内才散去了些闷热,消了些引起人躁动的氛围。想着他出去时衣冠整洁的模样,心里繁杂。我一直都知道,哪怕他愿意暂时跪在我的脚下,他也依旧是那个,敏锐,镇定,不显山不露水的。
大概也是这样的天气,阳光明媚而不刺人,风里带着草木的气息,我在那一天知道了,他可以如何面色平静地安排出一场戏。他是那个握着绳索的人,我是那个高空走绳的人。他说,我可以伸手拉住他指尖的绳子跟着他走,但他不会强求;然而悬崖边,深渊上,他绳索之外是无尽黑暗。
我记得那个明亮的上午,少年吵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都是肆无忌惮惯了的少爷,年少张扬,在这个“假正经”的门前喧哗,嬉笑,就像尚在少年期的我说的,要给这个男人点颜色瞧瞧。他们不知道这里的门禁设施通着,他们所有的言语都清清楚楚地传进来,就像那时的我没有想到那天自己非但没有避开,还不得不浑身仅着束缚地跪在大厅里。红色的丝带色情而耻辱地裹着身躯,像一个被包装好等着被使用的物件,一个供宾客观赏笑谈的玩物。那当然不是我的计划,尚且年少的我订好了时间,找好了理由,按照本来的作息,那时的我应该在楼上“学习”,所以正好他们可以大闹特闹。说好了只在客厅吵闹,闹完以“认错了人”结束,以留下的钱财换来妄为的破坏。没有人会撞破在楼上的我,楼下的男人也没有机会报复。但事情没有按照计划,甚至没有按照本来的作息,在我准备去“学习”的时候我被叫住了。他说:“既然今天你都特地叫朋友来欣赏你的学习成果了,怎么不亲自在下面接待?”,少年的挣扎显然抵不过一个善于擒拿的主,最终只能跪在大厅的地上,心中祈求的是这个男人能帮我拦住我叫来的兄弟。只是他的动作是这么缓慢,慢条斯理的看着书,好像专门等我的发小们用我泄露出去的密码打开他家的大门。他甚至特意将门口的传言设置打开,让我清楚地听到走近的声音,谈论着我口中的他。我口中的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斯文败类,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少年们最鄙夷的虚伪的人。仗着别墅良好的隔音效果,少年们嬉笑着转述我所有的计划,Jing确到如何打砸和如何收尾,殊不知计划早就变更,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在大厅里回响,折磨的是我这个发起人。我还记得少年时的我的绝望,那时的我多么高傲就多么容易落入他的陷阱,被故意摆弄而不自知,在他的布置下自食恶果。然后他接受了我的臣服,在危机逼近期间苛刻纠正了我的姿态,让一直傲气的少年以足够虔诚的姿态亲吻他的脚尖,换来他的庇护。
那时的我只记得他神通广大无法违抗,忽略了他出门后用什么劝退了一群与之前的我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他必定是对当时在场的人都了解的,才能快速戳其软肋,让兴致而来的少年半途而归。
他必定是清楚当时在场的不羁少年们的各自情况的。
所以也应该知道他那个自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黑网霸王喻翔易——知道一封来意不明的信件我要查很容易查出来历。所以呢?他告诉我他安排了激怒我的二三事?特意安排的?
如果没有今天的宠物来我就信了。
不会做没有用的事,上一次的信件没有效果,他不会找这个效果差不多的宠物过来。所以我现在留在这里为了让喻翔易再去为我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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