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一条腿横过来拦住元澈去路:“不聊上两句? ”
元澈瞥他一眼,直接抬腿迈了过去:“我不喜欢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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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尚啸骑着车从后面赶上来,“蹬风火轮啊。”
中午太阳底下挺暖和,元澈校服外套敞着,被骑行带起来的风扬起一角。
他稍稍放慢车速:“回去报喜啊。”
尚啸张了张嘴,分不清考了倒数和座位被安排到讲台旁边这两件事中到底哪件更值得庆贺一点,最后只好说:“……恭喜恭喜。”
元澈家和尚啸家隔一个胡同,是几十年的老小区,楼高只有四层,灰色的楼体上扒着茂盛的爬山虎,一眼望过去是沉郁的绿。
放学下班的点,整个小区都飘着饭菜香。
单元楼口的花坛边坐了个吃手指的小豆丁,脸上挂着横七竖八的泪痕,远远看见元澈走过来便站起身,怯生生地望向他,眼神既带畏惧又含期待。
元澈见怪不怪地往楼上走,那吃手指头的小孩便一步一蹭地跟在他后头。
临近二楼,谩骂争吵声清晰地传来——
“艹你妈,不想过了是吧!?离啊!唧唧歪歪个什么劲!? ”
女人的哭腔:“王大伟你他妈不是东西!当年要不是……”
二楼西户的门大敞着,杯子碗碟伴随着争吵声被扫地出门,楼道里散落着稀碎的瓷片玻璃片。
老居民楼隔音不好,一家吵架整栋楼都听得见,更不用说这种敞着门的。
元澈走到二楼西户前,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重重拍在贴墙而立的老式防盗门上。
巨响盖过了小两口的争吵,铁门在倏然安静下来的楼道里震颤回响。
两口子一齐转头看向门外,周身泛着寒气的少年神色漠然:“吵够了没有,没够下去吵。”
拖着鼻涕的小豆丁从他身后探了个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父母。
女人狠狠抹了把泪,既羞又愤地跑出来,抱起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澈踢开脚下的玻璃碎片,下巴朝名叫王大伟的男人扬了扬:“扫了。”
被噪音sao扰多时的楼道陡然清静下来,元澈没多作停留,旋身上楼。
二楼东户紧闭的防盗门内,正吃午饭的男人长吐出一口气:“他娘的,总算安生了。”
“又是三楼那孩子吧? ”
“是,”女人答,“除了他还有谁,现在派出所都不爱管了。”
对门的小两口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音浪震得整栋楼都晃,起初还有人以“扰民”为由报警,派出所来过几回,劝过几回,两口子还是该怎么吵怎么吵。
王大伟喝醉之后更不是东西,能连过来劝架的邻居一块打。元澈在他这倒不是享有什么特权,只是在第一次被骂多管闲事的时候施展了一下拳脚,往后“劝架”便有分量了些。
余怒未消的王大伟喘了几口粗气,低声咒骂几句,兀自缓了一会儿,还真Cao起苕帚到楼道里劳动起来。
“那孩子脾气也是怪,”女人自言自语道,“下楼的时候碰着从来不打招呼,也没见露过笑脸——浩浩,他在学校里也这样? ”
一直埋头扒饭的男孩不悦地抬起头:“妈,说他干嘛,他就一暴力自闭综合症,不招惹上最好。”
这个小区是电厂的老家属院,虽然破败,却因傍着盛景中学新校区,成了实打实的学区房,租金年年翻着番儿地涨,还要至少提前一年预订才能抢得上,可谓一室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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