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
两个人见面打招呼,像是不认识。
老爷子跟季横说:“这是江家的小儿子,他家里还有个闺女,你平时和他多接触接触,多和人走动走动。”
季横知道老爷子这是在给自己铺路。
他见过老爷子一个人背手站在院子里逗鹦鹉,他的寂寞是老来无人陪伴。儿子是个管不住鸟儿的败家玩意,孙子又忙于工作,季横成为他唯一可以掌控的人。
季横和江稍有了往来,却从没提到过许皎白。
江稍以为他已经把这个人给忘了,少年时候的情义算得了什么呢,它们会随时间淡去的。
直到听说季横有专门的心理咨询师,他想有些事也不是说过去就会过去的。
有天江稍主动和他说:“你还记得许皎白吗?他和我姐是一个大学的。”
季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怔住了。
江稍猜对了,这个人没有忘。
短暂而又漫长的夏天,它存在于季横的记忆里很久很久。
那是他梦里唯一一点甘甜。
他迟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喜欢那个像猫一样柔软的少年,没有开口说过也来不及说出口。
季横这些年放下了很多东西,他没法回忆起姜彩温柔的笑靥,干脆忘掉了,连同噩梦一块丢下。少时的Yin影被他摒弃在角落里,连心理医生都说他的恢复速度很快。
有人一辈子都逃不开名为“家庭”的疾病,季横也没能逃开,他只是把它们藏起来,假装自己没病过。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老爷子知道了,季横倒是不惊讶,老爷子向来消息灵通。
季横见他发怒过太多次,满心满眼都是愤怒却只能颤抖着苍老的身躯无可奈何。
那天晚上也是如此。
老爷子砸碎了自己一直很宝贝的瓷器,碎片溅在季横脚边。
“你还没忘了他?!”老爷子怒吼着,觉得不可思议。
季横自己也在想,是啊怎么还没忘,许皎白应该都长大了,不是十七岁的少年,身条更加挺拔,眉眼也一改从前。
他怎么还没忘,还把他藏在心里。
他一直没和江稍提到过许皎白,一方面是知道自己身边有老爷子的眼线,季淮不放心这个弟弟,也派人盯着他,另一方面是他曾经托人打听过许皎白。
听说他在大学里交了一个女朋友。
正是江稍的姐姐。
季横也知道自己病得厉害。
他要是回去一定会想办法抓住他。
他的喜欢迟来了很多年,那个男孩子应该已经不稀罕了。
自己没有理由再去伤害他。
后来听江稍说一切都是误会,许皎白并没有交往的对象。当时他正被老爷子看管得紧,老头完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同性,连带着江稍都不让他接触了。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回去!”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无法走路,季横知道他所剩时日不多,难得没有反驳。
季老爷子心里清楚季横迟早要回去,他一定会回去。
自己只能留他一时。
他到死都不肯告诉季横,他太寂寞了。
一年后老爷子去世,季横回来参加葬礼,高中同学联系他去同学聚会,说是和隔壁班一起商量好的。
季横去了。
许皎白却没有来。
时隔六年的同学聚会,有人说起许皎白——校服的衬衫扣子总要一丝不苟全部系好,不喜说话,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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