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乐于接受。
可能这就是血缘的羁绊,曼洛斯特想。
“诺斯里。”莫顿的声音在他们后面传来,曼洛斯特的眼神越过诺斯里的肩头,看到了莫顿——他的父亲。
莫顿走过来,他很高大,头发和曼洛斯特是一样的金黄色,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很冷漠,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诺斯里松开抱着曼洛斯特的手,微微笑着对莫顿说:“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他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莫顿轻轻抓住他的双手,放在唇下吻住,垂着眼睑,说:“我以为你不愿意接受。”
“不,他看起来很优秀。”诺斯里朝曼洛斯特一笑,他丝毫不吝啬于对曼洛斯特的夸赞。
“你没有穿鞋。”莫顿说完,就一把将诺斯里横抱起来,他侧过头吻了吻诺斯里的眉间,说,“外面阳光太大,进屋子里去吧。”
他抱着诺斯里离开前,用眼角余光冷冷地瞥了曼洛斯特一眼,命令道:“回去睡觉。”
诺斯里朝曼洛斯特温柔的笑笑,接着趴在莫顿的肩头上,说:“莫顿,我挺喜欢那个孩子的,他很可爱,难道不是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曼洛斯特第一次感受到父亲身上的威压,他知道,那是纯血种的压制,这让他本能的不敢动,直到目送他们走远,过了好一会儿,园丁菲奥老头过来修剪被曼洛斯特踩坏的花丛,边心疼地说:“我可怜的花,命途多舛的花。”
“哦,这真意外,老爷肯定不打算让你们两个相认,但是这却是一个没办法的意外。就像落叶最后会归根,少爷终于还是和诺斯里先生相认了。”菲奥说。
曼洛斯特假装没听到他的话,迈动有些僵硬的步伐,打算离开时,菲奥突然又说:“少爷,请问您可以听老头我的一句劝告吗?”
这是曼洛斯特第一次听到菲奥这么严肃的声音,在他仅有的十几年的记忆中,菲奥一直是一个滑稽的老头子,他转过身,歪了歪脑袋,好奇地盯着菲奥。
菲奥这才继续说:“少爷,你要了解,老爷和诺斯里先生之间,就像花朵离不开土壤一样。所以不难理解老爷的独占欲。”
曼洛斯特愣住,菲奥却又开始修剪花丛,嘴里碎碎念自己编造的歌谣:“花朵要长得好,就要把根扎的牢……”
那一整天,曼洛斯特都睡不着。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睛,都是诺斯里的笑容,诺斯里的声音,诺斯里的气息。少年心里带着一点点惆怅的甜蜜,伸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右脸颊。
幸运的是,从那天起,诺斯里经常会来找曼洛斯特,他们一起在庄园里那个大湖泊里钓过鱼,一起在湖泊上的草地上野餐过,一起偷偷说贝蒂的芝士蛋糕又欠了点甜味,一起把菲奥老头刚修剪好的花丛弄乱,看他在那里发脾气。
与其说他们是父子,不如说他们是兄弟。
莫顿站在卧室的窗前,此时黎明的阳光白了半片天空,诺斯里和曼洛斯特总是要等到日光强盛起来时才愿意回屋子,要是碰上Yin雨天,那他们更不愿意回来了。
窗外,远处的草坪上铺开一张毯子,本来他们打算今天在这毯子上玩国际象棋,这盒象棋是诺斯里在一个角落里找出来的,有点陈旧,但是每颗象棋子都格外温润,造价不菲。
只不过这几天诺斯里一反寻常,时常感到疲倦,所以他躺在毯子上睡着了,晨曦透过树叶斑驳地照射在他的脸上,就像初生的嫩蕊。曼洛斯特失神地看着他,伸出手想替他把头发拨好,莫顿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曼洛斯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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