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考完星际法学和战争史后，一年级新生从罗杰斯纷纷涌出来，奔向附近的商业区三两结对的吃午餐。褚尧走出教室，正好看到校长默南路过走廊，后者叫住了他。默南是一个非常和善的老哨兵，基本上罗杰斯的学生没有不喜欢他的。

    “小尧，最近近身格斗和感知力练的怎么样？”他走过来问。“再过几个月就是实践考核了，”

    因为没有Jing神体的缘故，褚尧在战斗上一直是天生弱项，也是他最想提高的方面。褚尧点点头：“战斗自我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感知力”他没有说完，默南却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目光中带了一些让褚尧不太舒服的、但是出于好意的怜悯。

    像他这么大的哨兵基本都已经有陪伴的向导了，就算不是结合但肯定也是一对一关系。在哨兵十六岁之后，对于他们Jing神力的训练和进一步提升向导的作用必不可少，如果没有向导协助的话很难进步。然而褚尧因为自身缺陷，一般没有向导愿意和他一对一陪同。

    “没事，别急，等我有时间去向导分部那边帮你问问，”默南好心地说：“一定会有人愿意帮你。”

    但是这话是多少有一点刺耳的。对于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自尊心来说，所有的安慰还不如嘲笑。褚尧谢过校长后转身一个人朝罗杰斯塔楼的最顶层漫无目的地晃。

    不知不觉拐到顶楼的时候，拐角差点撞到一个迎面脚步很急的人，褚尧退了一步，看到莫悦的脸，他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

    原本以为那天晚上之后就已经终止的关系，毕竟向导和哨兵平时也不在同一个区域，见面的可能性很小。褚尧没想到会再见到莫悦，而且见到的这么快，后者也是惊讶了一下，但只有一秒钟，很快便拽着褚尧随便拖进一间教室。

    褚尧被莫悦一下子压在门板上，他胳膊看上去瘦瘦细细的，但是力气却出乎预料地大。褚尧正欲开口，莫悦狡黠地笑了一下，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

    正在这时，褚尧听到了外面走廊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缓缓走过去，然后消失在远处。直到声音完全没有了，莫悦才松开手。褚尧注意到他身上的校服有些凌乱，领口被人撕扯开一般，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和吻痕——明显不是之前褚尧留下的新鲜痕迹。莫悦的嘴唇也有点肿，颜色鲜艳，像是被狠狠叼着蹂躏过一番，下唇被咬破了一块。

    “你”

    褚尧刚说了一个字，莫悦转头竟然直接脱下了校服上衣。少年气的线条在光线下柔和漂亮，但是后肩处的腺体却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齿痕。

    “没什么，宿衍又逼我和他结合。”莫悦自然无比地说，像是说今晚吃什么一样：“借我件衣服穿呗？这件撕破了。”

    褚尧看了他几秒，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莫悦随意地披上，把拉链拉到尖尖的下巴底下。

    “然后呢？”他问，没有感受到自己声带都在隐隐颤抖。

    “然后”莫悦水亮的凤眸弯了一下眼角：“我踹了他的老二。”

    “”褚尧忍不住脑补了刚才的场景，难得地笑了起来，被莫悦这一出整的之前郁闷低落的情绪反而失踪了：“他会杀了你吧。”

    “他不舍得杀我。”莫悦挑眉道，走到褚尧面前勾起他的下巴：“小孩儿终于笑了，脸色差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了啊学弟，需要学长的安慰吗？”他笑嘻嘻道。

    “你没有和宿衍结合，为什么？”褚尧没有接他的话，顺从他手上的动作抬起下巴，双眉微皱。难以言表的惊喜和后知后觉的疑惑同时冲刷在心脏处，滋味复杂。

    “因为我不喜欢他。”莫悦理所当然地说，两人对视，都是收回了笑意。褚尧张了张嘴，他感觉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莫悦会说什么了，但是不要，他不想听。

    “——我喜欢你，但是我需要他。”

    莫悦说完，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