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居然要你死我活的来解决。
更可怕的是,他虽然很担心青角,却对于玉耳完全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宽容度很高。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才对,可是回顾一下他貌似对这些世界的很多人都抱有极大的宽容,到现在整体的回想,他已经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在乎,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想念之前嘴碎的系统。
沈漫至少可以从之前的傻逼系统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可这个六六六不行,严格的像个苦大仇深的殉道者,既不满意他任务做的稀烂,也不愿意提供帮助。
并且听系统六六六的口气,似乎总希望他留在这些世界的其中一个里面。
为什么?
他其实是无所谓的,可是留下来干什么呢?
潜意识里的沈漫一遍遍的强调自己无所谓,可是事实就是他不愿意罢了。
男人思绪混乱,很久才睡着,坐在外面的玉耳这才忽然放松身体似的松开了抱着的双臂,薄唇紧紧的抿着,想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玉耳是个优秀的兽人,不管如何,他的血统非常好,阿姆是纯种的狐族,姆父是一族之长,实力强悍。
他的原型非常漂亮,巨大化后就像是一座雪白的小山丘,从正面看去,眸色如幽潭,和野兽正面对决也可以轻松战胜,所以大多时候战斗结束,他浑身上下的毛发也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
可那天不一样。
他被青角激怒,被揭穿了自己藏在心里的那点儿绮念,被踩在地上,被挑衅,被否定。
那么就用兽人的方式来啊。
生死不论,胜者为王。
只要是兽人,没有谁能不去接受情敌发出的挑战,这种挑战说来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保护雌性,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站在喜欢的雌性身边。
而那次的对决也是如此,他们都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愿意服输,哪怕雌性不在这里呢,也开始互相冲上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玉耳更胜一筹,他回过神来已经将手臂穿透了青角的肚子,而青角的踉跄着后退,兽人恐怖的恢复力迅速修复着那巨大的伤口,玉耳见他拿出一个奇怪的试管瓶子打开就要喝下去,顿时就想起了曾经自己生病也被喂过这样东西的事情,轻蔑的笑了一声,转身便走。
——他输了。
谁知道过了一大下午,青角都没有再回来。
他返回去找,只发现了碎掉了的玻璃试管和一地骇人的血迹……
周围还有野兽来过的痕迹,有被拖动的样子,甚至还有再度打斗的迹象。
——青角死了。
应该是被野兽吃进了肚子里,玉耳一直如此觉得,不然以青角的性格不可能不在主城等沈漫回来。
玉耳不清楚雌性为什么想要去看看青角被野兽吃掉的地方,但是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每年都会流浪回主城一次……
不过是因为他也想要等男人回来啊。
这个不属于他的,他却想要夺走的,如今脆弱的自己一手就能捏死的雌性。
玉耳忽然一顿。
也就是说,他随便做什么,雌性都没有办法反抗了吧……
他的眼诡谲的泛着幽光,仿佛是夜里的鬼灯,营造着无法控制的恐怖气氛,缓步走到了简陋的帐篷前。
篝火将他的影子拉长放大,像是一个巨人困着他的拇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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