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难道她们已经把少爷的婚事定下来了?!她怎么敢?!”
胸中的怒火快要灼烧得她失去理智,她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她怎么敢?!她没资格……”
庭蕤看她头上的鹿角微微前倾,不自觉地做好了攻击的架势,不禁有几分好笑:还是头小鹿,鹿角上的绒毛还没褪全呢,能有什么攻击力?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长辈(自认)对后辈的包容,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唤她回神。
白棠捂住脑门,抬头看见自家少爷脸上居然没有一丝难过的神色,还带着隐隐的笑意,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难道少爷是被气疯了?不然这种时候怎么笑得出来!
白棠抓住了庭蕤的袖子,急声说道:“少爷你别急……这件事不是没有转机的。我们可以打电话给先生,他肯定不会答应这么草率的婚事的!”
她口中的“先生”就是庭蕤的父亲,庭家目前的当家人。
这可未必。
那位先生可是曾经对着年幼的、刚检查出自己的血统、陷入了低谷的儿子都能说出“庭家不养无用之人”这种话,想必在他看来,一个抹黑了家族的鸽种用作联姻的工具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不过庭蕤可不会把他心里想的直白地说出来,眼前的这头小鹿(他已经忘记了白棠的名字)显然是对庭蕤的父亲有着无限的信任的,于是他说:“这种小事就不必麻烦父亲了,我可以自己解决。”
“……”
白棠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家少爷似的把庭蕤仔仔细细地重新打量了一遍。
她惊讶地发现庭蕤刚才说的话居然是认真的!而且她确定他的意思并不是委曲求全!
“少爷,你……”你确定你可以吗?
真不怪白棠对庭蕤没有信心,因为庭蕤以往给人的印象就是性格太软,近乎懦弱,面对姚芊芊时一味忍让,以至于让那个女人爬到他的头上耀武扬威,把庭家继承人的面子往地上踩。如今他说要自己解决……解决什么呢?是婚事?还是……姚芊芊?
庭蕤看着她怀疑的眼神,也不解释。
他抽出被白棠紧紧攥在手里的袖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袖口,自恋一般地问了句:“我看起来怎么样?”
说实话,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白棠从来没有看到过少爷如此好的状态。这状态并不是说他外表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事实上她觉得他已经好看得无与lun比,不需要其他的改变了),而是指他的Jing神面貌有了飞一般的提升。
就仿佛一颗钻石经过重重打磨终于放出了光辉,又如在鞘中雪藏多年的宝刃露出了锋芒,低头抬头之间,他身上有强大的气场辐射开来,让白棠顿生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
——她忽然一点都不担心少爷了。
她满怀信心地看着庭蕤走下楼梯,等待着少爷口中所说的“解决”。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姚芊芊和应青正聊得火热,一人有心吹捧,一人欣然接受,气氛万分和谐。
然而这和谐的氛围瞬间被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声源处看去——
若说之前的夸奖都是客套的话,如今应青的内心倒是充满了对庭蕤的真情实感的赞美了。
看着那个年轻人拾级而下,款款而行,犹如天神垂临,气度卓然,不经意间的一抬眸都是无尽的风仪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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