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不晓得自己什麽时候被干昏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夏彦家了。他去找夏彦的时候还是下午，现在天已经全黑了。

    夏彦似乎一直守在床边，见到裴叶醒来，立刻放下手边的事，问了一句：“饿了吗？”

    裴叶被他欺负得这麽凄惨，又委屈又气愤，他掀开棉被想要下床，突然发现自己还是裸着的，连忙又躲回被子里：“你……我的衣服呢？”

    “丢了。”夏彦穿上衣服的时候依旧是那个衣冠楚楚的斯文经纪人，戴着一副金丝边镜框，举动优雅得像个上流社会人士，“我再给你买新的。”

    “你──”裴叶气极了，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拿一套衣服给我，我要回去了。”

    “你不能走。”夏彦朝他慢慢走近，明明是一副闲散的模样，无形中却带着一股压迫感，“忘了我们签了合约吗？”

    “我……我……”裴叶经历过这样的事之後，是怕极这个男人的，不断地往床角退去，直到无路可退，“我会付违约金给你的。”

    夏彦笑了一下，唇角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三十亿，你付得出来？”

    “什麽？！怎麽这麽多──”裴叶是有仔细看过合约的，但并没有看见这样的天文数字。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夏彦曾经跟他说过，他们服务的对象主要是金字塔顶端的客人，这类客人都不是轻易可以得罪的，为了怕人半途而废跑了，不能如期完成作品，所以违约金非常高，高达数百倍，甚至是数千倍。

    夏彦看裴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用再解释一次了。他说：“你可以告我性侵，这样你的前途也就完了，甚至赔偿金额可能也拿不到违约金的千分之一。但如果你配合一点，你想要赚这个数目只不过是短短几年之内的事，甚至不只是钱，你还可以有名气，并且有人捧你。”

    “你到底是……？”裴叶的气焰已经弱了下来。不只是因为这样可怕的金额，而是他也能预料到後果是什麽。他或许能成功告赢夏彦，但对夏彦而言，他并不损失什麽，甚至依靠他身後的势力与背景，只要付一笔钱就能了事；反观他自己，被性侵已经是奇耻大辱，畸形的身体还得无数次任人观看，被迫回忆被强暴时的过往种种，简直比凌迟还更可怕。

    夏彦知道裴叶已经动摇了，聪明人都知道该怎麽选择。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小叶，我说过我不是骗你的。这样的工作确实是有，但不是人人都能有这样的机会，要有完美的五官，姣好的外型，黄金身材比例，最重要的是，你还是个双性，同时拥有男女性器官。”

    “这有什麽关系？”

    “关系可大了，你得靠着这样的身体优势上位。”潜规则不是现在才有的，自古以来这种事都是心照不宣，权力越高的人越有这样的特权。而正是在这样资讯爆炸的年代，无论是美貌的男性或是女性已经无法满足这些有钱人的要求了。他们喜欢更特别点的，偶然间有人提起了双性。由於双性太过稀少了，漂亮的更是可遇不可求，至今一直是最受欢迎的玩物。如今，是不是处子已经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具能够供他们尽情享乐的美妙身体，要性感要诱人，不扭捏造作，要张开双腿方便他们随时想干就干。

    裴叶抿着唇不说话了。他虽然也猜到了，但实际听见时还是感到一阵无力。一个人无论再努力，终究还是有到达不了的高度，钱也是，权力也是。

    “小叶，相信我。我的眼光很准的。”

    夏彦没有再逼他，他知道这时候的裴叶需要好好思考。他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衣帮裴叶穿上，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件Jing致的艺术品。

    裴叶没有再拒绝夏彦的碰触，整个人显得无Jing打采。但他发现自己身上受了伤的地方都上了药，彷佛被细致对待了，连下体跟身後那个隐密的地方都是。

    夏彦温柔地牵着他的手，带他起床去吃饭，好像他不是这个家的主人，裴叶才是。

    裴叶走到客厅时，才知道他们是在市中心的顶级住宅里，还是最高的楼层，客厅旁是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这座城市美景。

    夏彦感觉到裴叶停下了，也没有催促，跟着他一起看向外头。他说：“我做这个工作五年了，这房子只用我一年的薪水就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