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医生的满腹关切和愤懑最终全都交代给了黎叔,德钦叼着披萨饼旁听了全过程,然后和黎叔一起幸灾乐祸的给予了靳寒口头上的安慰,直接把靳寒气得有口难辩,狼狈不堪的捂着胸口在床上咳嗽。
黎叔差使德钦去给他倒了杯水,靳寒咬着吸管眉心紧蹙,一边倚着床头试图蹒跚爬起,一边咬牙切齿的让德钦帮他查这个捣乱的小鬼佬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真是够没良心的——我都记得他,你上手术台那会,他是主刀医师的助手,算是你半个救命恩人了,估计是等着你以身相许呢。”
大概是这几天一直跟季澜混在一起,德钦身上的皮劲也涨了不少,他端着水杯冲靳寒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毛。
过于刚毅硬朗的面相做出这种神情的成效是加倍的,靳寒被他噎得够呛,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又呛了一回。
“行了,你偷着乐吧。这算什么情敌,最多是老天爷看你可怜,送你个小助攻,你没看见啊?季澜刚才都快把那个鸡骨头啃断了。”
黎叔比德钦要厚道一点,他托着德钦的手腕让德钦把水杯递得离靳寒近一些,顺带着又抬手给靳寒拍了两下脊背,全当安抚。
黎叔的嘴大概是开过光的,说什么都是一说一个准。
靳寒心绪难平的熬了一下午,晚上护士来给他送药,他再焦虑不安也只能谨遵医嘱,几片药吃下去他昏昏沉沉的陷进了梦乡,等到半夜里内急醒过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想伸手摇铃,结果却被人按着手腕直接掀开了被子。
守夜的人是季澜,靳寒的大脑因为这个过于惊喜的事实呆滞了几秒,直到下身感受到了久违的微妙触感,他才如梦初醒似的打了个激灵。
在这种境地下被季澜扶住命根子的滋味实在是难以言喻,兴奋和羞耻杂糅在一起变成一团乱麻,靳寒结结巴巴的开口制止,尽管已经小腹酸胀,他也还是试图保持最后一点形象。
“我自己扶季,季澜,我自己弄,你别搭手,别季澜,别——!”
淅淅沥沥的水声让靳寒罕见的臊红了一张老脸,大概嫌他聒噪矫情,季澜用指尖捞着他的东西一攥一撸,硬是把他的东西直接怼进漏斗口,逼得他老老实实的尿在了接尿的容器里。
内急这种事情总是不可控的,靳寒躺回床里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句自欺欺人的话。
他拉着被角遮去半张脸,刚刚萌生的那点雀跃和欢喜被这个变故轰得连渣都不剩,挫败又丢人的滋味让他红了耳根,他蔫巴巴的捂着被子装死,就连季澜拿帕子给他擦腿跟的时候,他都没硬起来。
“季澜”
他等季澜彻底收拾完了才勉强从被子里露出个头来,柔和的月光让他五官的棱角软化了一点,长久的憔悴和病气也让他失去了曾经那种狠戾Yin沉的气质,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攥住了季澜的袖口,依旧黑亮的眼里似乎藏着欲言又止的东西。
“睡你的。”
惯于强大的人一旦卖起惨来总是格外犯规,季澜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便抬手捂住了靳寒的眼睛,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试图从这种苦rou计里脱身出来,然而他一直是个没什么大出息的人。
“我没有多想,你睡觉。”
季澜说完这句话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拉过被子把靳寒囫囵个的裹住,顺便还摸黑掐上两下全当泄愤。
靳寒活了半辈子,头一次知道被人按在床里掐也是一种美事,他大大方方的挺起还带着伤的胸口由着季澜发泄,一时间几乎变成了欠揍又讨打的粘人Jing。
“季澜,季澜,我真的不认识他他,唔——”
短暂的轻松氛围被走廊里的脚步声骤然打断,几乎是在脚步声响起的同时,季澜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转而抬手死死捂住了靳寒那张絮絮叨叨的嘴
纯粹是出于本能反应,季澜俯身弓背,右手伸向身后摸枪,银亮雕花的勃朗宁是洛萨友情赠送的,他一手捂紧靳寒的嘴,一手握牢枪柄,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机警之余还知道提前拉栓把保险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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