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来，你等等就一直凿冰球，凿完一个换下一个，手套不要脱。」宴昭悄声对霍西律说。

    霍西律暗暗用下巴往一个地方指了指，宴昭看过去，发现是疤男。除了他，咖啡厅空无一人。

    疤男似乎没觉得现在这种互杀的局面可怕，只是找了个空位坐着滑手机。不一会儿，有个女人下来了，她的声音有些异样的苍老，脸上有点僵，可能是打过rou毒。「你怎麽搞成这样啊？」女人说。

    疤男回得很漫不经心：「因为你罗，老天爷嫌弃我是个小白脸呢。」

    「哎呀，你都成老黄脸了。」女人说。「不过你不知道孽镜台照出来的伤有方法能治好吗？」

    疤男说：「知道，不想做。」

    那个女人叹了口气：「早知道我也再等等，我那时候车厢里没几个新人了，我赶紧抢了一个。要是知道这里小姑娘这麽多，我就挑个好的，声音好听的来换。」

    疤男嗤笑一声：「你现在换也来得及。」

    女人摇摇头：「唉，怕痛。真没法再痛一次了。」

    疤男：「不过这里的小姑娘大多也没法说话。」

    宴昭听得心惊rou跳，这两人的对话里有许多讯息漏了出来，包括镜子的名称，还有令他困惑的治舌头方法！

    “抢新人”、“挑声音好听的来换”，这启不是意味着伤害是可以转移的？转移到未受罚的人身上？而且似乎也没办法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而是获得了别人的样子！

    一声大喊赶走了他的思绪：「服务员！」

    宴昭差点儿就要答到了。

    「你叫他做什麽呢。」疤男说。「那俩是NPC，你得走近了再说。」

    「我当然知道。」女人说。

    宴昭心中无比确信疤男认出他们来了，还帮忙打掩护，这人也太好了吧！他心里感激极了，只是面上不显。

    女人拿着一张优惠劵走了过来，他跟霍西律在对方走到一定距离时喊了：「欢迎光临。」

    「有酒吧？我要换一杯桑格利亚。」女人说。

    「好的，您稍等。」宴昭回答。

    宴昭在类似的店里打过工，白天卖饮料，晚上调酒。只要不要太要求他的咖啡拉花，菜单上这点东西实在难不倒他。

    桑格利亚压根不是调酒，这就是种一般都提前做好放在冰箱的酒Jing饮料。他一开冰箱就看见了，他把饮料从大壶换到小壶，再付了一个杯子放到托盘上拿给那个女人。「请慢用。」他说。

    女人拿着托盘往回走，就在这瞬间，宴昭开了一下冰箱门，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再关上门。

    是“箱子”！在冰箱里有一个！

    他在吧台的遮挡下偷偷给霍西律看了一眼，接着就蹲下开起来，结果里面是5发子弹！

    他清了下地板，拿一条抹布把子弹包了起来，避免他们发出金属碰撞声。

    他可能也被霍西律传染了谨慎病。宴昭偷笑了一下，就站回原本的姿势，像是一个普通的女服务生正等待客人。

    令他意外的是修真系统突然开始疯狂发出提示音，宴昭查看了一下纪录，发现刚才到了50/50之後，检测范围增加到30米，不一会就飙升到了67/100，这下方圆三十米的死人都会让他的修真等级更强，他也就更有底气了。

    有一段时间里他什麽也没做，只是站着吸经验，叮叮叮的提示音在他脑里狂轰滥炸。他等级一升，检测范围就变大，升级的速度就更快了。

    直到进度到达371/500，才略略慢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种残酷的考验对他来说反而几乎是机缘，要是还在现实里，他除非跑去叙利亚战场，否则怎麽可能让这麽多人死在他附近？

    他觉得因为等级提升而开心的自己很罪恶，但又无法压抑那种兴奋感。炼器功能已经开放了，图书系统也开放了，只可惜他现在没有时间，不然非得好好研究一会这两个新功能！

    他陆续又给几个客人做了咖啡和调酒，心中感慨不已。有的人只能东躲西藏的等死，有的人却一派清闲还能喝咖啡聊天。

    他还注意到一件事：来找他换饮料的人几乎都说话流利！这跟他一开始预估的「很多人舌头会受伤」有点不符合。如果「吃荤」的惩罚若且唯若是「失去舌头、舌头受伤」的话，那这些人可能都吃素，也可能都使用了女人所说的「治好的方法」。

    宴昭倾向於後者。

    但为什麽只有这些人知道？宴昭毫不怀疑，要是30岁卷发女知道有恢复牙齿舌头的方法，她一定会马上去做，就算伤害别人也在所不惜。

    宴昭有理由相信他们原来的车厢里没人知道方法，就连疤男应该也不知道，他只是在诈那个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