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着帕子,被鞭炮声吵蒙了。
马蹄声在小轿边徘徊,他估摸着是姐夫,想掀开窗帘瞧瞧,又怕不合礼数,只能作罢。
他的心随着花炮长长的尾音升空,又在最后炸开的闷响里,狠狠坠落。
过了门,身份就和以前不同了,早已熟悉的帅府忽然陌生起来。
安瑜想到不久前,自己和姐夫站在院子里放炮仗,好看的长袍被烧出了小洞。
明明是几天前发生的事,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轿子忽然狠狠一颠。
帅府与安家相距甚远,他慌乱一路,不觉时间流逝,恍恍惚惚,尚未清醒,轿子落地了。
霍之潇掀开轿帘,本想把他拉出来,见安瑜依恋地伸出双手,就顺势把他背了起来。
苗姨娘见状会惊呼不合礼数,在帅府,大家只是哄笑。
霍之潇背他跨过火盆,腾起的火星仿佛天边璀璨的焰火,安瑜含泪抱紧姐夫的脖子,然后在霍老爷子面前,恭恭敬敬地拜了天地。
夫妻对拜过后,他就真的是姐夫的小填房了。
喜宴开席前,帅府请了戏班来热场,霍之潇将安瑜送到洞房里,自己出去敬酒。
安瑜颠簸一路,好不容易回到熟悉的卧房,先吃了两口喜糕垫肚子,不那么饿了以后,揣着手在屋里兜圈子。
卧房还是那个卧房,只不过窗上贴了喜字,床单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安瑜靠着火盆烤火,余光里是前院的觥筹交错,也不知姐夫被灌了多少杯,晚上还能不能洞房。
他已知人事,没那么怕,觉得姐夫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就先去洗了个热水澡。
所以霍之潇带着一身酒气回屋时,见着的,是裹着红色锦被,露了半边肩膀在外面,专心致志啃糕饼的安瑜。
霍之潇难得愣住,目光落在他纤细白皙的肩头,又划到他沾着糖粉的唇角,哭笑不得:“饿了?”
“嗯。”安瑜舔舔嘴唇,“我还没吃饭呢。”
“我叫他们用鸡汤给你拌碗米饭。”霍之潇捏着眉心,唤来警卫员,“再给我熬一碗醒酒汤。”
霍之潇酒量不错,可架不住满席的人硬灌,如今已经有些许晕了。
缩在床上的安瑜闻言,随手扯了件衬衣裹在身上,三步并两步跑到姐夫身边,扶他的胳膊:“怎么喝了这么多?”
安瑜洗完澡,什么也没穿,现在因为心急,扑下床,就裹一件衬衣,两条修长雪白的腿在红烛的暧昧光影里乱晃,看得霍之潇气血上涌,还没走到床边,帐篷就支起来了。
安瑜扑哧一笑:“姐夫快去洗澡,一身酒气,难闻!”
“还叫姐夫?”霍之潇捏他的耳垂。
“相公虽然也好……可我喜欢叫你姐夫。”安瑜爬上床,重新裹起被子,与霍之潇打起商量,“我能继续叫你姐夫吗?”
“行。”霍之潇并不在乎这些小事,“在床上叫相公就好。”
安瑜羞恼地蹬腿,把姐夫赶去洗澡了。
霍之潇洗了个冷水澡,冲掉了身上的酒气。
安瑜抱着碗吃饭,手边搁着热腾腾的醒酒汤。
“姐夫,喝了吧。”他叼着勺子,含含糊糊地劝,“要不然明天起来,准头疼。”
霍之潇应了声好,坐在安瑜身旁,端起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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